白沂离开主宅前往付廷琳小院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他见薛宅诸人均安歇,便没有再幻作白马形态。他缓步入了付廷琳的屋里,见付廷琳端坐在妆奁台前,脸上的面纱被摘下,满脸哀怨的望着妆奁台上的琉璃镜。
白沂立在付廷琳身后,静默未言。
付廷琳原本正盯着琉璃境中自己苍老的容颜悔急不已,不料却突然从镜中看见自己身后凭空出现一个身材颀长、容貌绝美的少年郎君。这个少年郎君来得悄无声息,令付廷琳暗自吃了一惊。她慌忙将面纱拿起遮掩住自己的容貌,“咻”的起身,回头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白沂轻笑道:“我呢,就是这么走着进来的。”
“那你想干什么?”付廷琳又问。
“那你觉得我会干什么?”白沂反问。
付廷琳顿时紧张的握紧领口道:“我不会答应的。”
白沂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二娘子,你想多了。我来,是受人之托,给你送药。”
付廷琳一听,满眸惊诧的望着白沂,问:“是谁?”
“薛蕴。”白沂敛色道。
“薛长冰?”付廷琳听完,更是诧异,道:“她给我送什么药?”
白沂道:“那你觉得她会给你送什么药?”
付廷琳想了想,迟疑道:“难道是可以治好我的怪疾?”
白沂颔首道:“正是。”
付廷琳大喜,忙道:“那就请郎君将药给我吧!”
白沂闻言,拿出小盒递给付廷琳。
付廷琳见状,满脸喜色,从小盒中拿出一粒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二娘子,你难道不害怕这是毒药吗?”白沂揶揄道。
付廷琳道:“她不会送毒药给我。”
白沂反问:“你为何会如此笃定?”
付廷琳轻笑道:“长冰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她的心太软,牵挂太多。即便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不会忍心对我如何。”
白沂冷笑道:“如此看来,你还真是了解她,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她?”
付廷琳望着白沂,眸色微暗,道:“我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些罢了。我的女儿与长冰不同,我们没有长冰阿娘家那样的实力,所以需要费尽心机的去依附。”
白沂听完,没有做声。
付廷琳又道:“请问你是谁?为何要替长冰来送药?”
白沂冷声道:“我都给你说了,你不必知晓我是谁。若是你想知道你怪疾的根源,我倒是很乐意告知你。”
付廷琳遂道:“那请你告诉我,我这怪疾是如何来的?”
白沂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三个月之前,与你夜夜消磨时光的月管事了?”
付廷琳一听,脸色顿时通红,咬唇不语。
白沂道:“既然做了,还怕什么呢?”
付廷琳听完,犹豫片刻后,道:“对,我承认,我是与月管事在一起了两个多月。”
白沂笑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付廷琳诧然,问:“他不就是月管事吗?从皇城来的。”
白沂轻笑道:“他不是真正的月管事,是一只妖狼。那只妖狼与你苟且,不过是为了你的精血罢了。”
付廷琳听完,目瞪口呆的跌坐在凳上。
白沂见状,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白沂替薛蕴送完药,心情大好的朝着薛蕴小院行去,不料竟察觉一只彩色小鸟不近不远的跟着他。白沂没有转身也没有止步,而是继续朝前行走,并在掌中满聚力息,待到那只彩色小鸟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时,蓦然转身将掌中那团刺目的白光扔向那只彩色小鸟。
那只彩色小鸟未料到白沂会突然出手,一惊后,展翅欲飞,却为时已晚,被那团刺目白光砸中后栽倒在地上。
白沂冷眼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彩色小鸟,伸手拧着那只彩色小鸟返回薛蕴院中。
薛蕴因心中担忧白沂,所以并未入睡,忽见白沂出现,不由喜道:“都送过去了?”
白沂点点头,随手将那只被他掌中力息砸晕的彩色小鸟扔在桌几上。
薛蕴见到彩色小鸟,不由惊道:“这不是我当初在海州放飞的那只小蓝吗?小白,你还记得吗?”
白沂轻声道:“我怎能不记得,还是我让你将它放走的。”当初,你可是准备让这只翳鸟来给我做伴儿啊!我怎能忘记?
薛蕴侧目看向白沂,问:“那你又是如何将小蓝寻到的?小蓝现在是不是死了?”
白沂瞥了小彩鸟一眼,不以为然道:“没死,就是昏过去了。”
薛蕴讶然道:“怎么会昏了?”
白沂道:“是我打昏的。”
“你?”薛蕴笑道:“你为何要打它呀?它那么小一只。”
“是吗?它小?”白沂无声的抽动了两下嘴角,没有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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