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毓略显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尬笑道“本宫亲自去学的。”
一旁的小鬼奴鼓着勇气插言道“殿下连那些乳鼠都是亲自捉的,她说要给小殿王你做最好的鼠冻。”
檀幽听罢,忍不住落泪,一把将梓毓揽入怀中。“殿下,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不辛苦不辛苦。”梓毓拍着檀幽的后背,红着脸道“檀幽,只要你好好的,今后本宫哪里也不去了。”
檀幽听完,笑道“到时候殿下你可是要嫁出去的,怎能哪里都不去?难道你要守着奴身归荒澧啊?奴可不愿意被殿下你一辈子守着。”
“嘿,你这家伙,怎么调侃起本宫来了?”梓毓佯装恼怒,举起手朝檀幽追去。“看本宫不打你。”
檀幽见状,赶紧跑开。
梓毓与檀幽在房中一阵追跑,嬉笑之声响震得连殿外都能听见。
“殿下,榈樵殿下和鲂汶殿下来拜访。”
突然,一名鬼侍匆匆跑进来禀告道。
梓毓与檀幽闻言,当即停止嬉闹,反问道“哪个榈樵殿下和鲂汶殿下?”
檀幽忙提醒道“殿下,就是九殿王次子榈樵和一殿王五子鲂汶。”
“哦哦哦。”梓毓听罢檀幽之言,立刻抬手朝鬼侍道“不见。就说本宫今日心情不好,不见客。”
“哟,梓毓妹妹,我们在外边都听到你震天的笑声了,竟然还说心情不好?”
梓毓的话音刚落,就见鲂汶身着一袭蔚蓝色袍子,摇着一柄华扇踏进檀幽的房间,话中尽是讥诮意味。榈樵则跟在鲂汶身后,一言不发。榈樵不似鲂汶那般消瘦,着了件乌色袍子,身材稍显壮实,生得倒十分端正。
“你俩可以啊,不请自来。”梓毓瞪着榈樵和鲂汶,将檀幽拉到身后,道。“要知道,鎏英殿是本宫的地盘。”
“知道知道,梓毓妹妹,我们这不是让侍从先通报你了吗?”鲂汶笑嘻嘻道。“我们就是来看看小殿王,看她伤好没有?”
“檀幽还需要静养,不方便让你们探视。”梓毓不客气道。
鲂汶轻笑道“梓毓妹妹,别这么火大嘛!咱们来者是客,你至少要请咱们坐坐,喝口茶呀!”
榈樵见鲂汶与梓毓交谈,遂径直坐到檀幽榻前的那张桌几旁,顺手拿起檀幽已经吃得只剩些糕屑的鼠冻,抬眸看向略显忐忑的檀幽,道“你喜欢吃这个?”
檀幽猛然听到榈樵问话,当即一愣。要说檀幽在冥界地府最怕谁,估计就是眼前这两个霸王了。檀幽抬眸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榈樵,咬唇半响没有答言。
梓毓见状,恼怒道“你给我放下。”
榈樵轻笑道“梓毓妹妹,为何发怒?难道这鼠冻是你做的?”
梓毓道“关你何事?你俩赶紧走,要不然,本宫去告诉父王。”
榈樵见鲂汶在旁气定神闲的摇着华扇,不觉微笑看向梓毓,道“梓毓妹妹,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啊!我们今日来,就是为了探望檀幽。来呀,将东西送进来。”
榈樵也不管梓毓和檀幽是否应允,直接令跟随的鬼侍将所带的物品尽数搬了进来,几乎堆满了檀幽的床榻。
檀幽望着堆放在她榻上的物品,满脸无奈的对榈樵道“二殿下,你将这些东西全放在奴榻上,奴如何歇息?再者,奴现在已经不需要吃这些了。”
“这么说,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呀!”榈樵似笑非笑的望着檀幽,道“本宫闲来无事,一直想找小殿王切磋切磋。之前来寻,听说你与梓毓妹妹出行了,今日来寻,你的伤势又未痊愈。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先定个时间如何?”
“榈樵送你这么多东西,你还嫌弃将你的榻占满,若是实在无地方入眠,不如去他那里。他那里的榻又宽又大,还很柔软,保证合你心意。”鲂汶在旁笑眯眯道。
檀幽被鲂汶明目张胆的调侃,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垂首道“五殿下,请自重。”
梓毓越听越火大,直接喝道“鲂汶,你若是再跟檀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休怪本宫不给你脸面!”
“鲂汶。”榈樵在旁出声道“别逗小殿王了,瞧把梓毓妹妹急得。”
“好好好,本宫不说话,那你们说吧!”鲂汶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寻了张凳子坐下,自顾自的在旁扇着华扇。
榈樵看了一眼依旧躲在梓毓身后的檀幽,对梓毓道“梓毓妹妹,你可否让檀幽与本宫单独说几句话?”
梓毓闻言,立刻道“不行。”
榈樵当即笑道“那梓毓妹妹的意思是,让我们日日都来吗?”
梓毓沉色道“你什么意思?”
榈樵微笑道“倘若梓毓妹妹能行个方便,让本宫与檀幽将有些事情说清楚,那么本宫自然不会日日上门叨扰。”
梓毓略略想了想,回眸看向檀幽,欲征求檀幽意见,不料却见檀幽惶恐不安的摇了摇头。梓毓赶忙轻拍檀幽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本宫就在门外守着,他不敢放肆。”
檀幽满心忐忑的看了看脸色平静的榈樵,不由得咬紧嘴唇。她的法力不比榈樵差,可以说还胜出许多,但榈樵却每次都能拿捏到她的弱点,让她徒有一身高强法力而不敢随意使用。“殿下,奴……害怕……”害怕,就像当初净世对待她那般,用最深重的恶意去羞辱她,而那些羞辱犹如一道永远都无法很好愈合的疤痕,被撕裂,再愈合,撕裂,愈合……钻心的疼,令她终生都难忘。
“别怕檀幽,本宫在呢!”梓毓将檀幽略略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了抱,才将檀幽放开,抬眸对榈樵道“你若胆敢欺负檀幽,别怪本宫带鬼侍去掀了你的宫殿。”
榈樵听罢,笑了笑,道“梓毓妹妹,你当真觉得本宫会对檀幽怎么样吗?”
“没有最好。”梓毓狠狠瞪了榈樵一眼后,率先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