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牙听罢,大囧,满脸酡红,道:“小娘子,你又打趣奴。你的夫君,你自己满意就成,要奴满意甚?真是的。”
薛蕴见月牙羞窘,大笑起来。“好了好了,逗你的。我到时候是要向他给你讨要个你满意的夫君啊!”
“奴不想嫁人,奴就要守着小娘子。”月牙道。
“这哪成啊?”薛蕴拒绝道。
“为何不成?难道小娘子你不想要月牙了?”月牙委屈道:“奴又没有做错什么。”
“正因为你没做错什么,我才要赏你啊!”薛蕴笑道。
“这都要离开小娘子了,还叫什么赏赐呀!”月牙嘟嘴道。
“到时候,我要叫你欢欢喜喜的离开我,欢欢喜喜的接了这个赏赐。”薛蕴伸手戳了戳月牙脑门,道。
月牙听罢,一脸懵然的看着薛蕴,半响又问:“小娘子,那封信,你还看吗?”
“看啊,为何不看?”薛蕴笑起来。“或者,我明日再看。”
月牙一听,大喜道:“那好,明日再看。奴先服侍小娘子睡下?”
薛蕴点了点头,依了月牙之言收拾好自己后,躺在了榻上。不知是薛蕴因心中的困惑得以解开,还是因她觉得小白是那位白袍少年郎君回到天上的可能性较大,心情竟出奇的好,很快就睡了过去。
子时,薛蕴的小院已经完全陷入漆黑,与后山的林木融成一片,静谧而安详。
胤沧立在离薛蕴小院门外三丈远处,抬眸望着小院上空波光粼粼的结界,唇边泛起一抹无声的笑来。小丫头,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你身边的那匹白马,道行果真不浅。不过没关系,若是个凡人,这结界自然不能对本宫起到任何禁制。
立在胤沧身后的蓝羽和靳弘,见胤沧遥视薛蕴的房间不语,皆未多言。
良久,胤沧转身,提足朝来时的方向行去。
靳弘跟在胤沧身后,不解道:“殿下,为何不进去?那个结界,根本就不能阻拦住殿下你。”
胤沧沉声道:“给她一个惊喜吧!”
靳弘再问:“殿下真的要屈尊降贵的去讨她欢心?”
胤沧听毕,蓦然止步,回眸看定靳弘,道:“那你觉得如何办比较好?”
靳弘被胤沧忽然回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道:“殿下不如直接将她掳回傀域,圈养着,想要怎样都可以,何必要如此难为自己去倒贴?”
胤沧闻言,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拿眼看向跟在他身后一直默然不语的蓝羽,道:“你觉得呢?”
蓝羽见胤沧询问自己,忙道:“属下觉得殿下此计虽然算不上最好,自然也不是最坏。殿下想要让她内心毫无抗拒的臣服,凡事心甘情愿,用情是妙招。只不过,让属下诧异的是,殿下竟要亲自上阵。”
“本宫就想早一日将父帝救出来。”胤沧听完蓝羽之言,眸中浮动着无数深浅不一的光点。“目前,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若能得到她的神血,让本宫做什么都可以。”
靳弘待胤沧言毕,好奇问:“听说她的神血有令万物起死回生之效,且还能解除任何封印,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试试就知晓。”胤沧抬眸看向远处的暗夜,道:“曾经,本宫入了她的梦境,她梦境中的景象确实与其他凡人不太一样。而且,她告诉过本宫,她在本宫的鹰翎中看到了汪洋大海,还有雪白的莲花生长在冰面。那些莲花从发芽、抽枝至凋谢的整个过程,只在凡人的一呼一吸光景之间。你们觉得这些异象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靳弘听完,与蓝羽互视一眼。“那殿下,笃定是她了。可是,她现在只是个凡人啊!”
“能从本宫鹰翎中看出点什么的凡人,除了她外,本宫至今都没有遇到第二个。本宫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恢复曾经的记忆,让她重获曾经的灵息。”胤沧面无表情的道:“本宫当初在她梦境中,发现了魇的气息,可惜没能捉住他。倘若将魇捉住,就能知道她的记忆深处被封印了什么秘密?”
“说起魇,他到底是男是女?”靳弘问。
“他可男可女。”胤沧道。
“就是不男不女?”靳弘问。
“你不妨问问蓝羽。”胤沧闻言,道:“他不仅可以聚集十方梦境之色,还能看破魇的真身。”
靳弘听毕,顿时一惊,拿眼看向不吭不响的蓝羽。难道,他真是小觑了蓝羽?他与蓝羽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和谐。他知道蓝羽的原身是只翳鸟,翳鸟有一身与凤凰媲美的华丽羽毛,但却没有凤凰浴火重生的能力。翳鸟的眼睛呈现油绿色,是世间难觅的宝物。若是擒住翳鸟,抠出它的双眼放在阳光下,就会变成褐色的宝石,而这种宝石多用来作定情之物。他知蓝羽被傀域妖魔称作“小妩王”的原因是能够聚集万妖之色,霍乱人心,但却不知蓝羽还能聚集十方梦境之色,那可是天界司梦神君的地盘。
蓝羽平静的看向靳弘,道:“他本就是个男子。”
“男的?”靳弘惊道:“可那次在林中,我去捕获螳螂精棠玥的未婚夫曜时,他分明就是个美貌的女子,而且法力还不弱。”
蓝羽轻笑一声,道:“你可知他为何将自己修成了男女双身?”
靳弘摇头道:“愿听详解。”
蓝羽闻言,忍不住抬目看了看胤沧,却见胤沧正望着他,忙道:“魇的来历很传奇,不知何物所幻,时常游荡在三界。他最喜欢十方梦境,无论是谁,一旦熟睡后误入了自己梦里的独影境,都会碰到他,用凡人的话说,就是梦魇了。他最爱捉弄、伤害那些自制力较差、心有羁绊、多欲的凡人、仙神、妖魔,因此也就十分惹凡人、仙神、妖魔厌恶。”
靳弘忍不住道:“这么说来,三界没谁会喜欢他,也没谁会期望遇上他了。”
蓝羽看定靳弘,道:“错。三界有一个仙从未厌恶过他。”
“谁?”靳弘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