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夕摇头道:“那不行。”
白沂一惊,问:“为何?”
言夕坐到椅上,看定白沂道:“帝君说了,得守着神君你。”
白沂无奈道:“这里是玉清宫,帝君他老人家随时都可以来巡视本神在不在,有什么必须要你看着本神的理由吗?”
言夕睁着一双大眼,无辜道:“理由就是,帝君有令,着小仙守着神君你两日。”
白沂听罢,怔怔的盯了言夕片刻,叹息一声,跌坐在椅上。
言夕见白沂满脸忍耐,不觉抿唇莞尔。神君,你连她都快要记不得了,估计更记不得我是谁了吧?
白马的无故失踪,令薛蕴心急如焚。李月琴、薛钊见薛蕴为了白马费心劳力,也派出些人手去帮忙找寻,均没有寻到白马丝毫踪迹。连着数日,薛蕴带着月牙遍寻薛宅周边及西宁县,但凡她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皆没见到白马半点影子。
小白,你在哪里啊?难道真的走了吗?薛蕴独自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移开过院门。我记得当初捡到你那夜,就有一位白袍少年郎君入梦,说要让我养着你,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可是现在,连半年时间都没有,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你到底是遇到了不测,还是真的离开了我?
月牙帮鲁苒提水浇灌了后院的菜园,返回发现薛蕴仍旧坐在那张摇椅上呆呆出神,不觉哀哀叹了口气,将手洗净,去屋中拿了件外衫披在薛蕴肩头,轻声道:“小娘子,天色暗了,进屋吧!”
薛蕴望着院门,缓声道:“小白,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迷路了?”
“小娘子。”月牙忙道:“小白很聪明,若是它没事,它一定会回来。小娘子,我们进屋吧!”
“长冰小娘子。”
薛蕴听完月牙之言,忍不住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正欲朝屋中行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当即回头看向来者。
“柴胡,你怎么来了?”薛蕴诧异的望着家仆柴胡问。
柴胡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好的信函递了过来。“长冰小娘子,海州来的信。”
月牙不待薛蕴言语,当即喜道:“莫非是李家二郎回的信?”
柴胡没有言语,只将那信递给了月牙。
月牙拿了信交到薛蕴手中,脸上露出欢喜神色,甚至比薛蕴还要开心。“小娘子,快看看,李家二郎都给你说什么了?”
柴胡将信送到,朝薛蕴道了声“奴告退”后,提足就走。
“嗳,你等等。”薛蕴见柴胡要走,立刻唤住他。
“长冰小娘子还有何事吩咐?”柴胡恭敬道。虽然这位长冰小娘子不受杜大娘子待见,但如今老大人和阿郎回来,家里的局势已经发生了些微妙变化,他们这些家仆家奴能做的便是恪守好本分。
“月牙,你进屋,将祖母赏的那盒拔丝糕拿给柴胡。”薛蕴对月牙道。
月牙闻言,惊愕的“啊”了一声,但见薛蕴盯着自己,不敢多语,赶紧跑进屋中将那盒拔丝糕拿出来交给柴胡。
柴胡满脸惊慌,忙问:“长冰小娘子,这……”
“你不要紧张。”薛蕴望着柴胡,轻声道:“这是你家乡之物,你恐怕有两年多没有回去了,担心你思乡,所以将这个送你尝尝。”
柴胡望着那盒拔丝糕,脸上由初始的惊慌神色转为欣喜,连连朝薛蕴道了几声谢才匆忙离开。
月牙望着柴胡远去的背影,将院门关好,问薛蕴:“小娘子,为何要将那盒珍贵的糕点送给柴胡啊?”
薛蕴含笑道:“柴胡人不错。”
月牙讶然。“仅此而已?”
薛蕴应道:“自然是。”
月牙瘪嘴道:“奴不信。”
薛蕴笑道:“这我管不着。”
月牙嘟了嘴,跟在薛蕴身后,温吞道:“小娘子,李家二郎给你写了什么呀?快看看吧。”
薛蕴进了屋,抡起信函拍在月牙头上,笑道:“怎么你比我还着急啊?”
“小娘子,你总是取笑奴。”月牙嘟嘴道:“奴是在祈祷,小娘子你若能早些离开薛家嫁入李家府上不是更好吗?”
薛蕴听了月牙之言,手上举动竟没来由的一滞,脑中蓦然忆起在凉府浇漓坡镇夜间黑莲提莫拉与她之言。
“长冰,你可否将你的二表兄让给我?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也很冒犯,但我还是想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告知你。请求你把你的二表兄让给我!”
“长冰,我知道你二表兄打心里喜欢你,而且,他还会在你年满十五岁后让你大舅母上门提亲。你不必惊讶我是如何知晓这些?我身为公主,想要知道些跟你二表兄有关的事情并不难。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认定他了。当初倘若不是顾及大王姐,我定不会让瑾晟哥哥离开乌拉国。”
“长冰,你终究只是瑾晟哥哥的妹妹对吗?在你大舅母眼中,你只是瑾晟哥哥的表妹,不是吗?”
“你知道瑾晟哥哥为何如此喜欢你吗?因为你长得太像你阿娘了。”
“长冰,你与瑾晟哥哥是血亲关系啊!你们怎能……”
……
薛蕴想到此处,脸色已经是煞白一片,那封信函就如一个烫手的山芋,滑落地面。
月牙不知道薛蕴为何会突然如此,只觉薛蕴的脸色不好,慌忙将信拾起,问道:“小娘子,你怎么了?”
薛蕴惊觉自己失态,赶紧将月牙手中的信函抓了过来,道:“没事没事。”
月牙打量薛蕴,问:“小娘子,之前你接到海州的来信都十分开心,为何今日不同?”
薛蕴抬眸看向月牙,答非所问:“月牙,你觉得我是二表兄的良配吗?”
月牙闻言,顿时一惊,忙道:“小娘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李家二郎对你如何,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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