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避之不及,被檀幽长鞭的凌厉鞭气割伤了脸颊。净世心疼的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脸蛋,看到掌的血迹,心中的戾气顿时暴起,那柄莲花戟被他旋得根本看不清实体,快速朝着檀幽身前飞去。
檀幽因被分神,在净世面前竟有些招架不住,正当净世那柄莲花戟就要旋进檀幽的心脏时,没料到云头突然落下一柄金边白扇,挡在了莲花戟戟尖前,与戟尖擦得火花四溅。
净世望着那柄半路杀出的金边白扇,微微一怔后,抬头看向云头,只见那里站着负屃和青蠡。净世眼睑微缩,伸臂将莲花戟捉回,对着那众妖魔喝了一声“走”,眨眼间,那众妖魔就随着净世原地遁离。
不过须臾,靖海之崖就恢复了静寂。
檀幽见到那柄金边白扇,感觉十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她抬头环视一遭后,并没有看到任何灵物在场,因心中担忧梓毓,赶紧将傀影收回,奔到梓毓身旁。“殿下,殿下……”
梓毓被檀幽一阵猛摇呼唤,终于幽幽醒转。
“殿下,你终于醒了。”檀幽欣喜的将梓毓扶起身来。“殿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梓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抬目看了看四周,余光扫过檀幽肩头,竟看见檀幽肩头的衣裳已被血水渗透。“檀幽,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檀幽淡然道:“没事,殿下,小伤而已。”
“小伤?”梓毓再度发现檀幽胸口的斑斑血迹,不由大惊失色道:“快告诉我,我没有醒转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檀幽,你快点告诉我!”
檀幽叹息道:“殿下,奴遇到莲花山妖王净世了。他们估计是想要捉你回傀域!”
“莲花山妖王,那不是你……”梓毓见到檀幽略显苍白的脸颊,赶紧岔开话荏道:“净世的法力仅排在魅山妖王漾之下,幸好不是漾,我们才捡回一条性命,多亏了你檀幽。”
“殿下,保护你是奴分内之职,你不应该谢奴。”檀幽言毕,挥手收回护在梓毓身的蛇鳞,将其摁进额际。
梓毓发现檀幽竟然将额际那片蛇鳞护在了她身,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目,哭道:“檀幽,这片蛇鳞是专门护你七寸的,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将它摘下来呢?你看吧,受伤了吧!你是不是想心疼死我呀!”
檀幽抱住梓毓,安慰道:“殿下,你就是奴的七寸呀!奴不护你护谁?”
梓毓闻言,哭得更凶,任檀幽如何好言劝慰都无法停歇。
檀幽无奈,只得等梓毓哭得筋疲力尽后,才道:“殿下,咱们回去吧!”
梓毓点了点头,扶着檀幽返回海船之的房间内。
靖海之行花费了五日左右。
这五日间,薛蕴因有些晕船,并未出来过多的活动,大多都是待在房间里,看看典籍,或是与众姊妹说笑聊天。白马几乎是成天都守在薛蕴身畔,令胤沧毫无靠近薛蕴的时机。
李瑾晟日日来探望薛蕴,黑莲提莫拉自然也日日跟着来。李瑾晟虽然心中气恼,却又无计可施。
负屃自从靖海之崖回来后,几乎都在房中,不知道与青蠡在干什么?
至于梓毓与檀幽回船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那些吃食外,梓毓就一直守在檀幽榻前。期间,白沂去过一回,帮助檀幽治愈了被净世那柄莲花戟伤到的戟伤。
好不容易到了埠口,众人终于可以稳稳的踩到陆地,各自都显得欢欣雀跃。
李瑾晟带着众人在附近的客栈吃了顿早餐后,立即令乔辛寻了十二辆马车将所有物件尽数装载好,多雇的三辆马车则让负屃、黑莲提莫拉、梓毓和檀幽乘坐。李瑾晟待众人收拾停当,又继续朝着梓百里前行。
梓百里离坪洲有两日路程,尽管快马加鞭只需一日就能到,但是对于李瑾晟所带的这样一个庞大车队,要想在一日里赶到坪洲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只有两日路程,依旧要在途中歇两夜,这样才能最迟在第三日戌时赶到李致禹府。坪洲离蜀都皇城还有三日快马路程,但它已经属于蜀都皇城圈内的郡镇了。
梓百里地势开阔,热闹非凡,惹得众人都撩开马车车帘朝外张望。
白马不疾不徐的跟在薛蕴马车旁,时不时拿眼打量四周,见四周众人多好奇这庞大的车队是来自哪里要去往何处,然而更好奇为何独独它一匹马儿未辔鞍?白马对投来的那些异样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只管自顾自的迈蹄行走。
李瑾晟带着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在夕阳敛住最后一抹余晖时赶到了预计行程途中的一家客舍。他们的到来,几乎将整个不大的客舍包下,喜得店主合不拢嘴。那个店主见入住者多是俊俏郎君貌美娘子,更是乐得一张老脸如腊月绽放的波斯菊般艳丽。
“各位小郎君、小娘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尽快说,我一定会尽量满足各位的需求。”店主跟在李瑾晟身畔,观察着收拾入屋的众姊妹,一双小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
李瑾晟回头看着殷勤的店主,道:“还请店主为我们置备几桌饭菜。”
店主忙连应数声“是”后,张罗伙计去置备饭菜。
李瑾晟、薛蕴等人收拾停当后,皆陆续走下楼来,到敞厅里闲聊谈笑,静等吃饭。
薛华麟一路都十分乖巧,此时正依偎在薛蕴身畔听众人摆谈路见闻及其他轶事。
“大姊姊,小白呢?”薛华麟环顾四周后,突然问道。
薛蕴微微愣了愣,随即拿眼看向身旁的月牙。
“小白不是跟着咱们马车的吗?”月牙诧异道:“难道没有进来娘子莫急,奴去问问店家。”
月牙于是赶紧跑到那店主身边,问:“店家,可曾看到一匹白马?”
店主想了想,道:“适才在外面招呼你们的时候是看到过一匹白马,是不是没有辔鞍?”
月牙大喜,点头道:“正是。”
店主道:“我看见它并未跟随你们入院内,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另一个方向?那是什么方向?”月牙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