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蚩尤想法虽然疯狂,但绝非毫无依据,我在剑啸宫中渡过漫长岁月,居然无一丝疑心,当真无能极了。”萧贱心下自责。
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不,你也许早就察觉了……在为延续真灵命运殚精竭虑的那段日子里,你是那样的孤独无依,唯有将剑啸宫当做并肩作战的好友,你信任于他,倚靠于他,也因此对其中的种种异状视为理所应当,甚至视而不见……再之后……再之后你迷上了鸿源,什么剑啸、真灵、种族……一切都被抛诸脑后,自也无暇顾及。”
萧贱摇了摇头,将诸般念头压下,继续听蚩尤言语。
“我生出疑心之后,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疯了,若这剑啸是真灵之力,那本体该是何等宏伟庞大之灵?我寻了许久,也未发现其踪迹,于是只能作罢。”
“但我心中那种被操纵感依旧存在,我越发强烈地渴求真相。也许回到万物之源,便能了解一切,但若是那样,我无疑是向命运屈服,同时我在这世上经历的一切也会不复存在。因此我暗下决心,要留在人间,查出一切,抗拒那操控一切的命运。”
“我早就在猜测,我与轩辕神农之间,定有密切关联,有人在我们的脑子里伏下指令,令我们不知不觉间按指令行事,唯有窥见她二人真灵,才能知晓真相。”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轩辕来了。”
“她也是受了剑啸宫召唤,前来成道。她所练就无尽之体虽然强悍,但却无法适应剑啸之力,最终她肉身毁灭,真灵顺利返回万物之源。”
“在她成道的那一刻,些许真灵残片泄露出来,令我窥见一丝端倪。”
“这些残片是最为纯粹的意识,深藏于真灵深处,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我见到,我、轩辕、神农,本是同一真灵分裂而出,久远之前,与数位真灵一同被赋予使命,来到这一世界,先陷入沉睡,等待合适时机,逐一醒来。那时世界周围磁爆尚未形成,距剑啸宫出现也有许久的岁月。”
“我们这些真灵留有神通,附于人体之中,成为神、英雄、圣者、领袖,负责创造,繁衍,维系人之族群,使之成为真灵适合的容器,直至剑啸宫降临,每个真灵完成使命,便自行会回到剑啸宫,将所见所闻所想,带回万物之源,成为其知识。”
“我们这类真灵存在于历朝历代,当然并非所有成道者皆是此类,据我所知者,唯有伏羲、我、轩辕、神农、大羿等寥寥数人。”
“其中,我、轩辕、神农本是一体分出,理应互亲互爱,有如一人,但那操控者却故意令我们交恶,指挥子民互相残杀。不仅仅是我兵败身残,甚至神农也难逃厄运,即使是胜者轩辕,亦遭受欺骗,返回万物之源。”
“我窥见了部分真相,了解了自身使命,但却更加愤怒,甚至愤恨。我恨那操控者令我来到此世,遍尝人间喜怒哀乐,有了牵挂,却要将之硬生生剥夺,我恨他令我面对同源姐妹,却要兵戎相见,骨肉相残。”
“我知道神农还活在世上,决意找到她,与她团聚,自此后全心全意照顾她,爱护她,无论是作为兄妹,还是父女,亦或是情侣。”
“你恋上了鸿源,时常陷入迷梦,在梦中,你解开了剑啸宫束缚,令其流浪于时空,我借着你的梦,预见了神农命运,于是早早作了安排。”
“随着岁月流逝,成道者日众,终于剑啸渐渐停歇,等到韩信成为剑啸宫宫主,这剑啸终于彻底平息,我拾回了了躯体,重塑了真灵,而你也脱离了重任,得以随我离开剑啸宫。根据在剑啸宫中获得的启示,我们各自做出了安排,你降生到了湘西的一名婴儿体内,而我则在你那里留下了附有我真灵残片的符箓,最终你遇上了鸿雁,而我则得到了敏诗的身心。”
萧贱不禁苦笑,道:“你弄得自己好似天大的恶人,原来仅是为了与敏诗重修旧好?为何不跟我早说?”
蚩尤也笑了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这叫无心栽柳柳成荫,若是刻意安排,反而落了下乘。”
他理了理思绪,继续道:“我与敏诗重聚,观其真灵,更进一步了解了真相。”
“这一切都是‘起源’的安排。早在真灵诞生之日,他便预见到了真灵集体疯狂的灭亡时刻。他也知道,其中受到了吞灵之瘴的影响,虽可延缓,但无法阻止。”
“他担心,自己是否也已受到了吞灵之瘴的感染?”
“他拥有起源之力,本能够创造真灵,我、轩辕、神农皆是如此诞生。但他担心即便是自己创造的真灵,万一自己受到感染,那创造的真灵也难免灭亡。既然一切都不明朗,只有实验,观察,同时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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