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的速度很慢,慢到托勒密几乎都能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文仲越是这样,托勒密越小心谨慎,生怕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再施什么诡计。
可就这么平平无奇,文仲一剑砍了下来,而托勒密举起了弯刀架住了长剑。动作缓慢得犹如两个孩子在进行着闹剧一般的打斗。
托勒密一把顶开了文仲的长剑,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是在小瞧老夫吗?”说着,反手就是一刀劈向了文仲。
文仲仿佛真的承受不住托勒密的力量,接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型,便举起了长剑挡住了托勒密的这一刀。文仲的脸色虽然苍白,却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十几年前,我似乎也曾经这么做过。”
挡住了弯刀,文仲一拳砸进了托勒密的心窝,托勒密吃痛的喊了声,胸口露出了破绽被文仲一脚踹了出去。文仲站在原地任由托勒密在地上喘息了好久,自顾自的说道:“同样是戴着鬼脸头盔,只不过那次是夜袭。那一次,我同样生擒了一个老头子,他和你一样,也是一国的首领,最终却被窝砍下了手掌,从兵荒马乱之中带走了。”
托勒密从疼痛中缓过劲来,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弯刀,左手悄悄抓起一把沙土,猛的冲向了文仲大喝:“不知所谓!”
弯刀狠狠砍向了文仲的腰间,文仲倒提着长剑挡住了这一刀,可托勒密却扬起了左手的沙土,撒向了文仲的眼睛。在那一刻,文仲的视线被沙土给模糊了,也是在那一刻,托勒密展现出了一丝老人不应该有的凶狠与敏捷,一脚踢在了文仲的膝盖上,弯刀向上一提,就要抹向文仲的喉咙!
在托勒密的设想中,眼前的男人会因为膝盖吃痛而忍不住前倾,最终主动凑到自己的刀锋上,这...是经验的胜利。可这一次,他却用普通的经验去看向一个不普通的人。一把手稳稳的抓住了面前的刀锋,托勒密的脚犹如踢在了铁板之上,面前的男人根本纹丝不动。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托勒密在晕眩中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发现刚刚的男人紧闭着双眼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脚稳稳的踩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男人左手的鲜血不时滴落在地上,可男人的脸上却连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而是用淡然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一样的,当年我会去做那件事,是因为我要去救一个人。现在做的这件事也一样,去救一个人。”
“你...究竟在说什么!”托勒密的胸口被踩住,只觉得呼吸十分困难,这让他说话十分像是被噎住一样。
文仲高举起了长剑,平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他可以看到这里的话,我想他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由始至终,我只是想要尝试挽救一下他而已。抱歉,虽然你不明白,但是时候了!”
在托勒密恐惧的眼神之中,文仲手中的长剑慢慢的落了下来...
...
“怎么回事?”哈尔皱着眉头看向了前方的骚乱,蛮族首领两支精锐的侧近部队在伤亡过半以后,往狼王大旗撤退,可还没有接近狼王大旗,却忽然原地混乱了起来,不少骑兵更是从两侧中逃离。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朝着远处的狼王大旗望去,狰狞可怕的狼王大旗...倒了!
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欢呼声,与骑兵的大叫声,哈尔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蛮族之主托勒密死了!
“快让将士们大声喊!用蛮族的语言喊!托勒密死了!我们胜利了!”哈尔急不可耐的传令下去,很快正面战场上便传出了中原士兵的高喊声,那些还在竭力抵挡中原士兵进攻的蛮族士兵们惊恐的朝着后方望去,却发现狼王大旗早已经不在原地了。好不容易寻到了首领的踪迹,可狼王大旗倒了!
大旗倒了...意味着大头领死了!
在短短的一瞬间,蛮族败退了。中原士兵们喜悦的大吼着,却没有放弃追击,死死的抓住了溃散的蛮族士兵,犹如一只猎犬一样不断将蛮族撕扯开吞下!
随着第一把武器被丢在地上,乃至第二把、第三把武器都被丢弃在了地上,大批蛮族士兵选择了投降。而此时,姗姗来迟的辅兵才发现自己的老大托勒密不仅扑街了,连尸体也被挂在了狼王大旗上,用来打击剩下蛮族士兵的士气。
...
托勒密这个老头子失算了,他曾经嘲笑着中原皇帝三个儿子为了王位可以将十几万人的生命当做筹码丢掉。可到了他死去之后,曾经因为他的强大而聚集在一起的强大蛮族,却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四分五裂了。
每个人都想做大头领,都想犹如托勒密一样威风凛凛,但他们不够强大。想要强大,就只有吸收其他的部落。在托勒密死去的消息传开以后,还没有离开中原境内的各路蛮族骑兵毫不犹豫的开始了各自的吞并和征伐。
弱小者只能寻求强者的庇护,而强者为了能够更强,不断的吞并更多不肯服从的部族。大漠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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