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杨逸真的没办法还了，虽然前两次他就没还，但这次是真的没法还了。
什么智计无双，什么冷静坚强，这一刻的杨逸心里乱哄哄的，他只觉的脑子一片混乱。
当杨逸意识到该和萧苒说点什么，让她坚持住，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发现萧苒抓着他胳膊的手已经从垂下去了。
萧苒的眼睛闭上了。
杨逸暂停了一下，然后他继续拖着萧苒，将她拖到了商店里。
把萧苒放下后，杨逸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萧苒，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来到了安东的身边。
安东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可他一声都没有吭。
人是很脆弱的，不管是多么厉害的人，中了一枪后也都一样，安东再强悍，中枪之后也只能躺在地上，想和电影上一样肚子或者胸口中了一枪还能活蹦乱跳？那不可能，再强的意志力也不可能。
事实上，安东能做到不发出惨叫已经是极为坚强的表现了。
在拖着安东往回走的时候，安东突然低声道：“死了吗？”
杨逸沉默，安东没有再问，只是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代价。
作为间谍，就算是演戏也要付出的代价。
把安东也拖进了商店，杨逸从安东的腰上拔出了手枪，然后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苒，突然道：“我刚才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说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流到了伤口上，蛰的杨逸伤口生疼。
只是杨逸好像没感觉到伤口的痛，他只是觉得眼泪有些遮挡了视线。
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泪，袖子带到了脸上的碎玻璃，让杨逸感到了更加强烈的疼痛。
但是现在杨逸就像麻木了，他现在唯一要做到的就是将内心最深处正疯狂滋生的欲望强行压下去。
自我毁灭的欲望。
拿起了手枪，杨逸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了一眼，然后他想抬手，却发现左手根本抬不起来了。
于是杨逸用右手的枪托住了左手手腕，把左手抬了起来，然后他对着手表道：“全军覆没，无力跟踪，行动失败……”
一阵恍惚的杨逸深吸了口气，然后他接着对手表道：“请求支援，帮我叫救护车！救命啊！”
清洁工的人没有再来，杨逸现在已经不想清洁工想要怎么做了，他只想能让萧苒活下来。
因为萧苒就是杨逸付不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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