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想不到,那一次不是层层选拔,而是张侯爷亲自来了,一下子就选中了我。多年以后,张侯爷告诉我,只是因为我那时刚入宫,应该跟任何人都没有瓜葛。
可是那件事,在我那位同乡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如果按正常选拔,那次他的希望很大。再加上后来他找我帮忙办一件事。那件事干系太大,我不敢帮忙,后来他就完全疏远了我。就是在宫中碰到了,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
后来,他犯了事,被活活打死,我也没来得及救援。几年后,等我有了一定的地位,回了一趟家乡。
听乡亲说,我进宫的那年,我父母就带着弟弟妹妹逃荒去了,从此音信全无,我想八成是没了。
那位老乡的亲属尚在,我给了他家一笔钱,只说是那位老乡托我带的。
可即使给他的亲属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的尸骨早已不知道肥沃了路边的哪一丛野草!
从此以后,我心中就有了一根刺,这是今生第一个对我有大恩而我却没给任何回报的人,心中有愧啊。”
说罢,左丰举起酒杯,对叶腾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置于桌上。
“左兄心思不必太重。人的一辈子很长,不是所有的施恩都能够得到回报;不是所有受恩,我们都有能力或有机会回报。
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说的大约就是此时吧。送左兄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说罢,叶腾端起杯,一饮而尽。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左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随手将张让给的圣旨往酒桌上一扔,摇摇晃晃地向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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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叶腾以请左丰参观自己治下的郡治和领地为名,拉着左丰东奔西跑了一整个早上。
直到下午回到太守府,叶腾将两份房契、两份地契交给左丰,雁门郡和天马城的府邸各一座、良田各100亩。都是白天叶腾带着左丰看过的地方。
“叶兄弟何意啊?”左丰有点不解,现在他真的有点不想收叶腾的贿赂,只希望双方能够处好关系。
“左兄不必多疑,兄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若有朝一日左兄愿作田舍翁,雁门郡、天马城将敞开双臂欢迎左兄。也请左兄转告张侯爷,雁门郡和天马城也同样欢迎张侯爷,叶腾虽也不富裕,但良田美宅,叶腾愿意为左兄、为张侯爷尽一份心。”叶腾的脸上无比真诚,接近影帝水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来之前,张侯爷也让我转告叶兄弟一句话,说他有一些体己钱,若叶兄弟有需要,尽管找他拿。”左丰说完,接过叶腾给的房契、地契,向叶腾深施一礼,告辞而去。
叶腾躬身目送左丰远去,心中明白,让张让掏腰包的可能性不大,但彼此短期内的联盟,算是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