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七成的良田都在世家大族的手中,却不用交一个铜板的税赋、不用负担任何的徭役。而九成以上平民,用三成的田亩糊口尚且勉强,如何负担沉重的赋税、徭役?
尽管如此,你们满意了吗,没有!不但还在想方设法加速兼并贫苦百姓手中的田地,还将“酒池肉林”的帽子戴在朕的头上。
朕相信,在座九卿以上的高官,抄了任何一家,都能比朕富裕,不信咱们抄一家看看?
如果一定要说,黄巾之乱是谁的责任?朕坚信,是你们!是诸卿和你们背后的世家,逼得贫苦百姓走投无路、揭竿而起!
可是为了镇压黄巾之乱,朝廷不但将税收收到了五年之后,还不得不允许世家大族、地方官吏独自招募军队,手握兵权。因为朕的手中无兵无粮啊!
有时午夜静思,朕觉得自己真是愧为刘氏子孙,眼看着这个国家日渐沉沦,却无能为力!
今天朕想告诉诸卿,不要太贪婪了,真的,吃太多了,肚子难免要爆掉。
如果有一天,这个国家,没有了朕,以及朕的儿子、还有这些宦官,为你们顶罪,你们只能将那些罪恶的帽子结结实实地戴在自己的头上!
朕累了,三十年的君王,也快当够了。
朕今天就送你们一句话,顶罪的刘氏皇族要是没了,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
灵帝说完,挣扎着,从龙椅上摇摇晃晃地站起,张让想上前搀扶,被灵帝挥手阻止,自己一个人,拖着孤单落寞的背影,一步一步向皇宫深处缓慢走去。
朝廷上的群臣和太监,躬着身子,静静地注视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宫殿的转角处,寂静无声。
张让下朝回府。
想着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来人,去把左丰请来。”张让想了想,吩咐一个侍卫。
“诺!”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左丰求见的声音。
“拜见侯爷!”
“嗯,免礼,雁门郡太守的差事你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奖赏,你提出来,我尽量满足你。”张让满脸和蔼可亲,叶腾可是左丰引进张府的,看来左丰与叶腾关系应该不错。
“替侯爷办差,是奴婢的本分,不敢要侯爷的赏赐。”左丰把头垂得更低,恭敬之色更浓。
“虽然如此,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可是陛下教导我们的。这样吧,我手上还有一座府邸,就在你现在府邸的不远处,比你现在的府邸气派不少,就赏你了。”
“多谢侯爷。”左丰知道,张让今天态度这么和蔼,对自己又是夸奖、又是送府邸,肯定还有下文。
“今天在朝堂上,咱家大大地落了那些文臣们的面子,太仆、卫尉都被革职了,皇上还夸奖叶腾治理有方、匡扶正义呢!”
“恭喜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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