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象几股黑社会合伙去打劫,虽然为了更容易成功,大家组成暂时联盟,但实际上这种联盟是很脆弱的:如果发现大出的命令不合理或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其他人可能拒绝命令;如果打劫大业一时不顺利,也可能有人一声不吭,径直带入离开;如果打劫成功,却可能因为分赃不均而互相攻伐。
所以,此时的乌桓不是一家,而是十几个族群聚集而成,每个族群的人口从七八十万,到一两百万不等,大家逐乌桓河而居,相互之间间隔百余里至数百里不等,给彼此留下足够的放牧空间,如果发现有好的机会,可能合伙出去打劫,如果被人欺负了,可能守望相助。
丹娜原本应该草原上美丽的鲜花儿,可惜,命运多舛。出身乌桓贵族之家,可惜在在上一任的族长争夺中,其父所支持之人争夺族长失败,8岁的丹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一刀一刀杀死于营帐之内。
后来,她被继任族长作为战利品列入财产清单,最后被分配给一个贵族追随者,作为他5岁女儿的奴隶小婢女。陪丹娜一起照顾小主子的,还有一个中年汉人女奴。
这个贵族一家为人刻薄,从那时起,丹娜不但要放牧、挤奶,还要陪小主子玩,一旦小主子哭闹,丹娜常常会遭到毒打。
汉人女奴心善,有时丹娜被被打得皮开肉绽时,会偷偷拿她自制的药膏给她涂伤口,所以丹娜亲切地叫她芹婶。
一起放牧时,芹婶还会教她说汉话,并用汉话给她讲故事,她说有些故事只有用汉话才能说得好听。
五年的时间转眼过去,虽然衣衫褴褛,但丹娜的美人胚子却初露风华,芹婶却更加苍老和悲苦。由于生活艰难,她与自己的汉奴丈夫生了两个孩子都没养活,前几天,因为走失了一头羊,丈夫刚被主子活活打死。
今日如同前几天一样,将羊群远远地赶出来放牧后,芹婶爬上小山包,怔怔地远眺南方,她常说,那里有她故乡的山水。
看着芹婶神情悲戚,丹娜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只能陪芹婶坐在山包上,看着羊群、看着远方,丹娜想,要不是芹婶还牵挂自己,恐怕她都不愿意再活下去了吧?
突然,一骑来自南方的快马,远远地映入丹娜瞳孔中!来人速度飞快,比丹娜长这么大所看到的任何一匹快马都跑得更快,丹娜只觉得,那个其实的人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难道是回部族报信的乌桓斥候,可斥候应该骑不上这么好的战马吧?正在丹娜思虑起伏之际,芹婶却侧身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仿佛有点激动。
那一个骑兵身上穿的居然是汉服!左公有言:礼仪之大故称夏,服章之美谓之华。
那绝对是自己的故乡人!自己不会认错的!乌桓人穿汉服绝对穿不出如此昂藏气势!
芹婶梳着汉家发式、穿着衣袖已破旧成丝成缕的汉服,跑下小山包,冲向这骑汉军而去。
万里行军,于千万人之中,自己第一个遇到的居然汉家女子!尽管衣衫褴褛、尽管肤暗发疏!却是赤足披发、毫无防备地冲向自己的汉家后裔!
缘分呐!
“你是大汉将军吗?”十几年来,这也许芹婶第一次如此大声喊出汉话。
“我是大汉平虏将军叶腾!你是汉民吗?”回应芹婶的是宏亮的声音,战马急停、长嘶冲天!
“我是,我是……”芹婶一把跪在草地上,失声痛哭。这时丹娜也冲下小山包,跪在芹婶的身边,抱着哭泣的芹婶。
“好了,婶子,咱们不哭,咱们要让乌桓人先哭起来。”叶腾扶起芹婶,安慰道。看她还是哭个不停,就指了指旁边已经顺势站起来,同样衣衫褴褛、却编着乌桓发辫的女孩,问道:“这是你女儿吗?”
“是,这是我女儿,谢丹娜!”芹婶的声音很坚决,怕叶腾伤害小丹娜,也有感于她可怜的身世,以及一直以来犹如亲人般的相处,她顺便给小丹娜她夫君的姓氏。
丹娜也含泪点头,在她心目中,芹婶跟她妈妈一样亲。
“附近的这个部落你熟吗?”叶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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