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托错人。
我立刻答应了他:“好!”
得到我的确认之后,刘德全便把窗口安了上来,刘宏宇还想再伸手推,但是被我死死按住。我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刘宏宇的身子,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看着父亲安好窗口,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了马桶上,刘宏宇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双臂也用力地挣扎着。我按着他的身子,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不要让你爸的牺牲失去价值!”
刘宏宇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再动弹,可眼泪还是不断往下掉着,淌了我满满一手。
我们通过狭窄的透气窗口,继续往下看着。
刘德全已经坐在了马桶上面,手里把玩着刘宏宇的手机,看上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被推开,郑皇帝终于出现在了门口。郑皇帝虽然是个高手。但他的动作仍旧十分小心,推开门后并没急着进来,而是先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接着目光才落在了坐在马桶上的刘德全身上。
郑皇帝的手里握着一柄尖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刘德全。
而刘德全,则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说道:“哎,郑皇帝,你怎么进来了,把我吓了一跳……啊,你拿刀做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德全的眼神之中出现一丝慌乱。
不得不说,曾经的八大家主的家主,除去比较老实的岳青松外,个个都是老戏骨一样的存在,演起戏来那叫一个浑然天成、惟妙惟肖,这是经过岁月的淬火和无数的阅历才能打磨出来的本事。
当然,对刘德全来说,无论之前的惊吓还是后来的慌乱,可能都来源于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看到刘德全果然在里面,郑皇帝便把尖刀收了起来,脸上的阴沉也一扫不见。如沐春风般笑呵呵说道:“刘家主,你在里面干什么呐?”
现在的郑皇帝,哪里还是个变态的杀人狂魔,又成了那个可以和蔼可亲的退休老干部。刘德全虽然没有半点功夫在身,但他的心境也远超常人,即便已经看过葛天忠惨死的场面,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看您老人家说的,在卫生间当然是上厕所啊,难不成我还在里面吃饭吗?行了,大便而已,不用盯着我吧,我马上就出去了。”
刘德全下着逐客令,就是不想让郑皇帝在卫生间里呆,怕他发现我和刘宏宇的踪迹。
通风窗口上面,我和刘宏宇也愈发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地望着下面的场景。郑皇帝终究还是没有离开,他的目光在刘德全的身上扫了一下,淡淡地说:“刘家主,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你连裤子都没有脱,说自己在大便,你要拉到裤子里?”
刘德全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腿。两条裤子确实好端端穿在身上,说在大便的确有点讲不过去。刘德全拉起了马桶盖,拿出了手机,却偏偏百密一疏。刘德全讪笑着,说:“刚拉完,刚穿起来的。”
“好了。”
郑皇帝的面色严肃起来,显然不想再听刘德全胡扯下去,而是阴沉沉地举着手里的手机说道:“刘家主,刘宏宇是谁啊?”
刘德全说:“刘宏宇是我儿子啊,我刚给他买了个手机,正调试着。”
刘德全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买了新手机,调试一下很正常,来回拨几个电话也正常;而刘宏宇的手机,也恰好是个新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所以这个说法看上去天衣无缝,应该不会让郑皇帝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然而,事情偏偏不像刘德全想的那么简单,郑皇帝继续穷追不舍地问:“你儿子叫刘宏宇?我怎么听说叫刘璨君呢?”
刘德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郑皇帝初到省城,竟然连他儿子叫什么都知道。刘德全尴尬地笑着说道:“你看你这话说的,男人那点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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