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如同飓风般冲向爆狮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左右也都有脚步声跟着响起。我吃惊地回头,发现乐乐和花少竟然又跟了上来,我问他们这是干什么,乐乐说:“少废话,要走你走,我是没有临阵脱逃的习惯!”
花少则说:“乐乐不走,我当然也没法走,我虽然不怎么会打架,但是偷偷摸摸给他一闷棍还是可以的。”
乐乐身上受着重伤,虽然看着还很生龙活虎,但实际上连跑都跑不利索了,根本扛不住爆狮几下;而花少的身姿虽然看着矫健一些,但我很了解他的底子,爆狮一刀就能将他撂展。
但是现在,我又没法将他们推回去,只能尽量跑得比他们快一些。好能最先和爆狮短兵相接。而看着我们冲过来的爆狮,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嘴角撇出一丝冷笑,显然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我们三个不过是三只蝼蚁,三只弱不禁风的蝼蚁。
我比乐乐和花少要快过至少两个身位,所以也最先来到爆狮身前,同时举起手里的甩棍,狠狠朝他甩了过去。直到这时,爆狮才不慌不忙地举起他手里的钢刀,然后同样一刀朝我劈了下来。
这一刀还没劈下,我就已经感觉到呼呼的风声,空气仿佛都要被撕裂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威力绝对霸道无穷;这一刹那,我想起之前在拘留所门口的时候,我舅舅曾经和爆狮有过短兵相接,我舅舅仅仅一铁链甩出去,爆狮的刀就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吓得他拾起刀来就落荒而逃。
虽然我没有我舅舅那样恐怖的战斗力,但我知道爆狮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所以勇敢地用甩棍挡向爆狮的刀。甩棍的硬度,我很有自信,现在比拼的就是力气,就听“铛”的一声,甩棍和钢刀撞在一起,瞬间迸溅出无数的火花。但是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臂膀就好像遭到了一座大山的压制,爆狮手中钢刀的力量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我手里的甩棍也跟着猛地往下沉去。
“你还嫩的很!”爆狮嘴角再次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随着甩棍一起沉下去的,还有我那颗充满惊慌的心,我只想到我手里有了甩棍,肯定可以拖延爆狮一段时间,却忘记了爆狮一样手里有了家伙,我俩都不是号子里赤手空拳单挑肉搏的那时候了;而拿了刀的爆狮,实力更是倍增,我根本就抵挡不住,我距离我舅舅还是太远。
但是就在这时,两边的花少和乐乐也赶到了。
乐乐虽然身负重伤,但是仍旧比花少快了一步,乐乐从我左边迅速闪出,手里的尖刀闪电般刺向爆狮的左肋。而爆狮猛地抬起腿来,狠狠一脚踢在乐乐的肚子上,乐乐的身子当场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花少手持一截棍子,也狠狠朝着爆狮的脑袋砸去,爆狮的头往旁边一闪,躲开这一棍后,脚步又往前跨了一下。接着,他的胳膊肘往前一推,狠狠撞在花少的胸口,花少“哇”的一声,连人带棍一起朝后飞出,同样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我一下就急了,趁着这个档口赶紧抽出棍子,狠狠戳向爆狮的肚子,而爆狮的另一只手却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棍子,让我不能再前进半分。我情急之下,又狠狠一脚踹向爆狮的肚子,而爆狮没躲也没避,在硬顶住我这一脚之后,便反手一刀削在我的腰上。
这一刀削得十分随意,就好像集市里卖肉的老板随手削下一片五花肉。
看似随意,却无比精准。
其实我并没感觉多疼,只是觉得腰间一凉,接着血花便在我的腹部绽放,迅速染红了我的衣服。与此同时,我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砰的一声和乐乐、花少落在了一个水平面上。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了腹部上的疼痛,犹如开水沸腾一样迅速席卷整个身体。我用手一摸,发现手上一片殷红,鲜血已经浸出来不少。和鲜血一起浸出来的,还有我浑身上下的冷汗,这是何其精湛、恐怖的刀法!之前我一直以为爆狮的实力应该比陈队长和宋光头差上一些,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他们至少不相上下!
能当大哥的人,又有哪个是普通的?
而爆狮越是厉害,便越彰显出我舅舅的恐怖,当初他可是一链子就把爆狮的钢刀击落在地了啊!也就是因为那次,我才对爆狮的实力做出错误判断,误以为他并不怎么厉害。
所以我也能够明白,从陈老鬼到宋光头,再到爆狮,他们为何一个个都那么害怕我舅舅了。我舅舅在的时候,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看似仇深似海的爆狮都屁颠屁颠地跑来找我,说是不再计较八爪鱼的死,希望能够和我合作;而我舅舅前脚刚被李皇帝抓走,爆狮后脚就和元朗勾结起来对付我了。
我舅舅仿佛一棵参天大树,他在的时候,我这棵小草也能耀武扬威、呼风唤雨;我舅舅一不在了,我这棵小草立马风吹得、雨打得,谁都能来欺负我一下了。
如果乐乐现在还好好的,那我俩联起手来或许能够斗过爆狮,可惜他现在受了重伤,我也有伤在身,完全不是爆狮的对手。这条小巷子里,前后都没有人。我们三个现在都倒在地上,显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以往这个时候,我舅舅都会出来救我,可现在我舅舅远在省城、被人禁锢,又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在我倒地的瞬间,花少就大叫了一声巍子,然后迅速朝我扑了过来,询问我怎么样了。倒在一边的乐乐同样满脸着急,想过来查看我的情况,但是他连动都动不了,比我可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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