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筒已经葬了,葬礼那天我没出席。魏延也听说了财神对我的威胁。知道财神让我远离他们一家,所以并没怪我。后来,魏延还偷偷找过我一次,说他永远都站在我这一边,无论我有什么打算,他都会配合我。
想到我们忙活了一场,最后却让小刀占了便宜,摘取了最终的胜利果实,这就让我更加憋屈了。可我偏偏什么都不能说,表面上只能装得和没事人一样,免得财神又觉得我太跳。
坦白说,这事给我的打击很大,直接摧毁了我不少的信心和动力,让我变得十分迷茫,不知道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
这个月里,我基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不断地学习、学习、再学习。外面的事,就交给花少和老龟他们全权处理。当然,基本也没什么事,手底下的两条街很稳当,每日源源不断地为我们产出着收益--贫民街因为民风渐稳,生意也慢慢好起来,虽然我说过不收他们的保护费。但他们也知道贫民街能有现在的稳定,全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也会主动交钱,当然给多给少就全凭他们自己了。
不过即便有贫民街的产出,我们的财政依旧紧巴巴的,主要还是因为人多,那些汉子都有老婆孩子要养。人家既然跟着我,我总得负责,所以分摊下去,落到我手里的并没多少。
但在这些边边角角的势力里,我手下的这些汉子却是领钱最多的,出去赴个饭局之类,也都能抬起头来。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步入冬天。一转眼,又到了要给财神交钱的时候。
这次我打定主意,不会再给财神那么多了,就只拿了一千块钱,爱谁谁吧。到日子了,我又叫了花少、老龟和乐乐,驱车赶往海天酒店。
这地方一个月来一次,我也从一开始的懵懂好奇,到后来的隐隐期待,变成了现在的满怀抗拒。站在酒店门口,还能想起八筒惨死的那天晚上,魏延凄惨的哭声也仿佛还在耳边,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我终于明白那些老大见了财神,为什么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了。
现在的我,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已经算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守卫早就记住了我这张脸,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阻拦。我推开门,和花少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来门,就听到大堂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像和过年一样热闹。我一眼就看见小刀正站在中央口沫横飞、高谈阔论,其他老大都在欢呼着、大笑着,偶尔还拍两下手,以示对小刀的尊重。
曾几何时,八筒也是这种待遇?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真的以为是八筒站在那里了,不过仔细揉揉眼睛,发现还是小刀。小刀是个年轻人,才二十多岁,长着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原来在西郊公园那边混的,同样是以凶残出名,有着一股其他老大比不上的狠劲儿。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同时拥有钟楼、焦化厂、西郊公园三块区域的大佬了,绝对是这片边边角角里最强的所在,无人能撼其锋,难怪他会这么嚣张,也难怪其他老大都吹捧他了。
我一进来大堂,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虽然我和他们平时没什么来往,但大家都知道老野和大伟是我干掉的;只不过后来财神插手,我才销声匿迹了而已。
尽管如此,我的实力仍在这里放着,没有人敢再看不起我,看向我的眼神甚至也有了几分敬畏。三个月,众人对我换了三种不同的态度,全是我自己一拳一脚拼出来的。
我一步步走过去,大家也始终都在看着我。显然,被我抢了风头的小刀略有不满,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即便我已经有了不少战绩,但他现在可是拥有三块区域的老大,又怎么可能怕我,所以直接就挑衅起来:“哟,这不是王巍吗,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在哪发财?”
这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明知道我就贫民街和学校门口的街,还故意这么问我。不过我也懒得搭理他,直接就无视了他的问题,过去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小刀自讨没趣,只好又和其他老大聊起天来,谈的内容却是非常无聊,无非就是吹嘘自己有多牛逼、上个月又赚了多少钱而已。其他老大虽然也敬畏我,但总体来说还是以小刀为中心的,所以仍在配合着小刀欢呼、大笑。
不过隐隐之间,小刀仍会恨恨地看我一眼,显然将我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就在这时,酒店的门被推开,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我一看,竟是魏延、李三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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