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一团乱象,陈峰又被推出来了,然后匆匆忙忙地往救护车上运,陈老鬼那一干人也坐了其他车子跟着,显然是往市里的医院运了。我们都不敢进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匆匆忙忙逃回到了学校。
不用说,这一夜肯定无眠,谁也不知道陈峰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天早晨上课。我们昨晚和陈峰干架,并且把陈峰捅了的消息已经传了开来。同时也有消息传出,说陈峰昨天晚上连夜转移到市医院,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危险期还没过,仍在重症监护室里。大家下课以后都聚到我这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也是一脸疲惫,脑子里乱糟糟的,哪有什么办法?
瓜爷见状,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真出什么事了,他自己会扛着的。我也懒得跟他再讲什么,就说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有事了当然也是一起抗,现在该上课就上课吧,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大家又散了。
本来还想着干掉陈峰以后,我们就抓紧收拾他的人,然后把这个学校拿下,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了。除了乐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以外。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极端的害怕和恐慌之中,几乎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生怕下一秒就有警察找上门来或是陈老鬼来到学校。
就这样硬生生熬了三天,期间一直风平浪静,倒是不断有好消息传来,说陈峰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并且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能喝水了、能吃饭了、能上厕所了,但是要想完全恢复恐怕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下不来了。
连着三天都没有警察找上门来,说明陈老鬼并没有打算通过官家解决,但陈老鬼接下来会不会来找我们的事,那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我那会儿就天天在心里祈祷,希望陈老鬼还是怕我舅舅,所以不敢来找我们。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吧。
看着暂时没什么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还有点蠢蠢欲动,鼓动我趁这个机会拿下学校。但我仍然没有这个心情,总觉得这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的。
乐乐倒是来了劲头,整天带着人和陈峰的人干仗,陈峰那边的人群龙无首。自然被乐乐打的抱头鼠窜。那段时间,楼上天天轰轰隆隆地干仗,不断有人跑来跑去,哭嚎声、叫喊声、谩骂声更是天天都有,时不时地还会打到我们高一年级的走廊来。这时候,花少他们就有用武之地了,纷纷跑出去帮着乐乐的人去干陈峰的人,特别热闹。
而我始终没有参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对陈峰的事情忘怀。
大概过了一个礼拜,陈峰那帮人终于被乐乐给打服了,没有一个人再敢出来叫唤。而乐乐手握高二和高三,名头和声望也达到了顶点,感觉有点随时要“登天”的意思。
我预谋了这么久,本来是想做这个天的。结果却被乐乐捷足先登,花少、韩江他们就都有点着急,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自己人先别内讧,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那会儿,我已经不在乎这个天到底由谁做了,天天就担心着陈老鬼会不会找上门来。他儿子被人打成那样,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又大概过了一个礼拜,乐乐终于彻底收服了高二和高三,我以为他要直接宣布自己是我们学校的天了。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干,而是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当这个天。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他知道我的目的,不想掠人之美,而且干掉陈峰全是我的计划,这胜利果实也应该是我的。
不过乐乐提出一个条件,说将来再见了我舅舅,希望我能和我舅舅说说,让他能跟着我舅舅去闯天下。
果然,我有我的小算盘,乐乐也有乐乐的小算盘,他的野心可不仅仅在这个学校。
我哭笑不得,说再看看吧,等确定没事了再说。
乐乐满不在乎地说:“还看什么啊,有你舅舅的名头镇着,陈老鬼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找你麻烦,只能把牙齿打碎了咽自己肚子里。”
我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那不一定。”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没错。
距离陈峰被捅大概过了多半个月吧,那天下午,我正在教室里上课,就听见外面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接着我们班的门就被踹开了,一大群中年汉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戴着墨镜的小青年,正是陈老鬼手下的得力干将,老鼠。
看到老鼠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就“嗡”一声响,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那一大群人进来,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走,直接就朝我这边轰过来了,老鼠也把脸上的墨镜一摘,指着我喊:“给我把他带走!”
班上同学哪见过这种阵仗,个个吓得就往旁边退。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觉得犯到他们手里就完了,所以迅速抽出衣服里的钢管就冲上去了。现在我的实力不错,对付两三个同龄学生没问题,但要对付社会上的流氓肯定很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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