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自己已经够胆大了,可看到这一幕的我还是忍不住有点腿脚哆嗦,真怕老许突然开枪把陈峰给崩了,那可就是一条人命了啊!
而且不只是我害怕,杆子、维子他们的面色也都白了,额头上都有冷汗慢慢浸出。明知道老许肯定不会来崩我们,可我们还是忍不住的哆嗦,如果真的闹出人命,那就不是我们小孩子可以承担的了。
和老许是同一条战线的我们都怕成这样,何况被枪指着的、和老许对立的陈峰那一干人?果然,更是各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人忍不住悄悄往后退去。陈峰就是再狂妄,再不把杀猪刀当回事,在面对货真价实的猎枪时,也忍不住头冒冷汗、面色惨白。
“叔,我知道了,您,您别冲动,我这就走……”陈峰慢慢地往后退去,那干高中生也慢慢地往后退去,一直退到大门外面,才慌慌张张地四散而逃……
陈峰等人离开以后,偌大的院子顿时显得空旷不少。老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帮什么玩意儿,仗着有个爹就无法无天的……哎,你们怎么还不过来,还站那傻愣着干嘛?”
杆子;“老许……哦不,许叔,你先把枪放下。”
“哦哦。”老许这才把枪放下。
我们一众人这才围了上去,纷纷拍着老许的马屁,说他刚才实在太威武了,还问他这猎枪是哪来的,实在是太酷了。
老许说猎枪算个屁啊,虽然国家禁止这东西,可是喜欢进山打个鸟的哪个没这玩意儿,还说我们少见多怪。
“行了,我继续去做手术,你们看着一点。”
老许匆匆忙忙地返回手术室内,把一脸愕然的我们丢在外面,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说话了,可是我估计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抱怨他做的饭不好吃了……
几分钟后,豺狼和熊子的手术终于都做好了,两人身上缠满了绷带,虽然不至于像木乃伊,但是也差不多了,由此可见陈峰那帮人下手有多狠,简直是往死里打啊。
豺狼和熊子都很虚弱,老许说他们受伤确实很重,至少得养十天半个月,现在还是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养。
“我这边已经不安全了。”老许说:“我刚才用猎枪吓唬陈峰,陈峰那个护犊子的爹肯定不会放过我,所以咱们必须现在就走。”
“去哪?”
“去我老家。”老许说。
就这样,凌晨十二点钟,我们一堆人又紧急转移阵地。
这次不敢再叫黑车了,担心会再被陈峰盯上。好在老许有辆买菜用的面包车,除了主驾驶和副驾驶外,后面的座椅全拆空了,头并头、脚并脚,勉强塞下了我们这么多人。豺狼和熊子是病号,所以他俩特殊一些,坐在副驾驶上,两人叠在一起,豺狼坐在熊子腿上。
两人都很虚弱,相比之下熊子要更难受一些,狭小的空间对已经受伤且块头大的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考验,而豺狼还坐在他的腿上,压着他的伤口,可是也没办法。
夜色之中,老许轰轰地往前开着车子。
豺狼拍拍老许的胳膊,说谢谢了。
“不用谢。”老许叼着支烟,把窗户开得很大,凉风呼呼地灌进来,“这些年你照顾了我不少生意,不然我那饭庄早开不下去了,回馈你一些也是应该的。”
“可是你这一来,就相当于得罪了陈老鬼,这饭庄怕是没法好好开下去了……”
这一回,老许才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得罪就得罪吧,大不了再换个地儿,反正这些年也漂泊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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