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也不解释,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别笑了,然后才说:“李娇娇,你老护着他干嘛,是不是他跟你说之前是我要给你下安眠药的?我跟你说,可没这回事啊,你别听他胡说,那是他自己要下的。”
上次我冒着忤逆程虎的风险赶走了李娇娇,为此还狠狠挨了他一顿打,在程虎的认知里,我就是色胆包天,为了讨好李娇娇才这样做,所以肯定会在李娇娇面前邀功,早就把这事说给她听了。
可惜他猜错了,我并没和李娇娇说过这事,可想而知,李娇娇自然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程虎这才知道我没有说,不过已经骑虎难下,只好故作诧异地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这事吗?之前王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看你不顺眼,想给你下药,占点便宜什么的。我不让他这么干,可他就是一意孤行,我跟他为什么闹翻?就是因为这事!我程虎光明磊落,实在不想有这样恶心的兄弟!”
我完全没想到程虎会这样颠倒黑白,竟然把屎盆子扣在了我的头上。关键是他对外的形象一向不错,给人的感觉就是仗义大哥的类型,说的话很有公信力,所以他说完以后,我们班上顿时一片嗡嗡的声音,再加上程虎的那几个狗腿子也跟着添油加醋,将下药的事全部推到了我一个人的身上,说得惟妙惟肖,好像真是我干的一样。
三人成虎,这么多人一起指责我,还有程虎这样的大哥亲自揭发我,我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四周的议论声也跟着越来越大。
“看着王巍挺老实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龌龊下作的人!”
“老实?呵呵,你看看他爸,也是出了名的老实,结果一出手就把赵松他爸捅成那样!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是一家人啊。”
“怪不得程虎和他闹翻了,是我我也容不下这么恶心的兄弟!”
“之前看他被人当狗一样拖还挺可怜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活该他被人打!”
无数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我汹涌而来,那些声音像尖刀、像利刃,灌进我的胸口,我的心房,压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被人当狗一样在地上拖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刻;被我舅舅指着鼻子骂废物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那些都不算什么,被人冤枉、被人误解才是最可怕的,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却铁板钉钉地盖在我的头上,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认为就是我做的,并且对我毫不留情地辱骂和鄙视,关键是我还无法反驳,反驳了也没人会听,这才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就连李娇娇,都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问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面对程虎颠倒黑白的污蔑,所有人都选择一边倒的相信了他,无数的侮辱和骂声汹涌而来,在他们眼里,我俨然已经成了一个龌龊下作的小人,而程虎则是不屑和我这样的人为伍的英雄好汉。
我没有回答李娇娇的疑问,因为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了,而程虎还在那边假装好人,让李娇娇离我远点,不要被我这种人渣给污染了。李娇娇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转身朝着教室后方走去,而赵松、程虎他们则将我围的更紧,程虎冷笑着说:“王巍,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刻,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原来不是被人打、被人骂,也不是被亲人所看不起,而是被人污蔑、被人冤枉,还没有人站在我的这边。不知怎么,我竟然有点想笑,笑身边人的眼拙,笑这世界的不公,想着想着,我竟然真的笑了起来,我放声地大笑着,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弯下了腰。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大笑,赵松和程虎都有点被吓到了,纷纷问我神经什么?我止住笑声,指着他俩说道:“我笑你们啊,对付我这样一个废物,竟然还用这么多的手段,不觉得有点杀鸡焉用牛刀了吗?”
程虎哼了一声,说我们对付你从来不要什么手段,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你赶紧滚出学校,否则我们天天找你麻烦!
听到这样的话,我再一次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如果说前一次大笑,还让赵松和程虎觉得我不过是在故弄玄虚,反而激起他们更加旺盛的调戏欲的话,那么这后一次大笑,终于让他们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因为我的笑声特别大、特别狂,好像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似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我眼里,他们两个已经是死人了,你说我怎么能不笑的张狂?
赵松轻轻拉了拉程虎的胳膊,说老虎,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别犯了精神病讹到咱们头上,咱们先走吧。
程虎却哼了一声,说怕个"ji ba",他这种废物的抗压能力很强,被咱们当狗溜还能再回来上学,成不了精神病的,又指着我说:“王巍,你别装疯卖傻,我就问你滚不滚出学校?”
我止住笑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虎,同时握着刀柄的手也慢慢往外抽,准备寻找最佳时机动手。可惜就在这时,上课铃突然响了,赵松好像松了口气,立刻转头就走,程虎也说:“小子,看你那样是不服气啊。行,下课以后,咱们在篮球场见,到时候再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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