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按兵不动,无半点进攻寿春的意思,却又偏偏把目光放在了千里之外的山越人身上。
诸将们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均在暗想,自家主公这般举动,未免有些主次不分了。
颜良却对诸将的狐疑视若无睹,只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逼降山越之事,诸将们无奈,也只能心怀着揣测,陪着颜良共商此事。
当颜良稳坐大帐,与诸将畅谈着平定山越人之事时,千里之外的大海上,他的两员大将,还有五千士卒,却还在过着苦逼的海上生活。
碧波鳞鳞,天高云淡。
四十余艘经过改装的海船,正徐徐的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这四十余海船,皆没有悬挂任何旗帜,而是伪装成了出海的渔船,尽管在数量与吨位上,都与渔船相差颇多。
船头处,吕蒙正扶着船帮,手搭凉蓬,举目向西眺望着。
在海的尽头,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正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吕蒙的视线中,那就是海岸线。
尽管战舰已改成了海船,但吕蒙仍不敢离岸太远,以免遇上不测的风浪,这些天来,他的舰队都是贴着海岸线航行,吕蒙所能做的,就是让海岸线一直保持在他的极限视野之中。
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张辽几步从舱中冲了出来,趴在船边便是大吐了起来。
他吐的那个惨烈啊,简直是狼狈不堪。
吕蒙苦笑摇了摇头,上前拍着张辽的背,宽慰道:“文远兄,再忍忍吧,再过几天就到了。”
“几天?你前几天的时候,就说只差几天了。”张辽抽空抱怨了几句,接着又大呕了起来。
“我说文远兄,你上船也有这么些天了,怎么还吐成这样,这适应能力也太差了些吧。”吕蒙开玩笑道。
张辽也无心回应,只继续大呕,把中午刚吃的点食物,统统都吐了个干净。
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好过了些,吐到晕头转向的张辽,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我怎能跟你比,我张辽天生就是个旱鸭子,生平连船都没坐过几次,谁想到主公竟会让我坐船出海,我没把五脏六腑吐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张辽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吕蒙笑道:“没事,久了就习惯了,我保证文远兄你下次再坐船出海,必是如履平地。”
“得了吧,就这一回,下次打死我也不再乘船出海了。”张辽心有余悸,连连摆手。
其实颜良又何尝不知张辽是个旱鸭子,只是此番偷袭徐州,目的并非是要攻占徐州,而是要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以迅雷之势扫荡徐州,如此一来,自然需要一员优秀的骑将。
此外,张辽当年曾追随吕布割据徐州,对徐州地形人物可谓了如指掌,算来算去,除了张辽之外,颜良再无别的合适人选。
张辽当然也知道颜良的用意,嘴上抱怨归抱怨,心中的信心却依然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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