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竖,就听见对方在说什么一年加两三次赋税,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云云。
这下可是点了炸.弹了。
他直接把人拎着回了宫,上朝的时候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你们一个个不让朕加赋税!!却自己背地里加!!!你们是不是贪了朕的钱!!!”
文武百官:“……”
他们一时都不知道是该震惊居然有人胆大包天私下加赋税,还是该震惊小皇帝的抓重点方式居然如此神奇。
“朕登基十五年!!!哪一年不是战战兢兢,节俭用度!!小心花销,生怕给百姓加了一点半点的负担!!!”
纪长泽开始叭叭叭了。
他也不去看底下站着的百官们满脸“你这特么不是放屁吗”的表情,继续给自己脸上贴金:
“朕也就前几天说想加赋税!你们一个个,都好似朕是什么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一般!要死要活的阻拦!!”
“如今好了,朕是没加,百姓们却早就被加了不知道多少层了!!!”
这话听得许多人神情古怪。
小皇帝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忧国忧民呢。
结果等到他叭叭叭说了半天,最后还真把桌子掀了,几乎是咆哮着喊:
“那多的赋税收上来的钱呢?!!朕怎么一个子都没看着!!!”
百官们顿时又一脸“这才对嘛”的表情。
当然了,还得加一个“陛下你怎么能这样光想着钱呢,你得想百姓啊”的后续接力。
小皇帝气得不轻,但因为很少上朝,他光知道发火不知道接下来该处理了,叭叭叭完了就梗着脖子站着那不动了。
一副“你们今天要么给我个交代要么给我钱要不然咱们就没完”的架势。
在一边看戏的黄面心底的智商压制感升华到了最高。
他带着一些对小皇帝的淡淡鄙夷和微微嫉妒,类似于一种“要不是你是皇家血脉这个皇位哪里轮的着你,要不是我不是皇家血脉,我定然是个超级好皇帝可把比你强太多”的心态,慢慢站了出来。
一脸正义凛然,一副损失准备被史官记下的模样:
“陛下,加赋税必定是当地官员私自假传圣旨,并非朝堂诸位同僚所为,陛下如今要做的,是将那胆大包天的罪臣押送入京,问罪问斩。”
看上去是教导,言语里的高高在上倒是丝毫不加掩饰。
“真的?”小皇帝不大信任:“你们真的没骗朕?你们是不是背着朕瞧瞧加赋税了?朕又不怪罪你们,把钱交出来就行了。”
“陛下!”
黄面神情一肃,一副“我好正直我超级正直”的模样: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能说出这种话,假传圣旨,私加赋税乃是重罪!哪有什么交钱便可免除惩罚的道理!”
小皇帝茫然脸:“可朕觉得,加赋税也没什么……好吧好吧,舅父你别这样看朕,朕听你的就是了,那那个加赋税的臣子,要怎么处置?不若罢官吧?”
他显然心心念念小钱钱,又补充一句:“罢官后要抄家,抄到的家产就归了国库。”
“怎可这般宽容对待,若是如此,天底下还不知晓多少贪官污吏胆子大起来也私加赋税!”
黄面越来越进入状态了,感受着一些从前看不上他的臣子如今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赞同的视线,他挺直胸膛,抬头挺胸:
“当重罚!除了抄家,还要满门问斩。”
“行吧行吧。”
小皇帝一看就是听不大懂:“能抄家就行,那就抄家。”
“那个谁。”
纪长泽点了点被赵岭带上来,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百姓:“那个加赋税的官是谁,叫什么名,家产丰厚吗?抄家出来的钱够盖避暑山庄吗?”
百姓小心翼翼:“我、我也不知晓他是谁,我见到的最大官就是差役了……”
“你怎么这么麻烦,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为何还要告御状?!”脾气暴躁的小皇帝一下就耐不住性子了,皱着眉满脸恼怒不耐烦。
黄面看他一眼:“陛下,他只是个普通百姓,大字不识,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倒也不必非要名字,知晓地方,捉拿地方官就是了。”
他看了一眼一点都沉不住气的小皇帝,心底越发觉得自己当皇帝肯定要比他好,至少在亲民这点上,他肯定做的不错。
这般想着,黄面露出一个亲和力满满的笑。
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一般问:“你不要怕,告诉本王,你家在何处,本王必定为你做主。”
那个普通百姓可怜兮兮的看了看他:“小的,小的家在衍地。”
黄面:“……你说什么?”
以为这个大官耳朵不好使,这个百姓提高了声音:“小的说,小的家在衍地!”
衍地……
黄面长子所任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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