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爷坐在屋里,怎么都想不通。
他明明记得,夫人长相也只是平平,以前年轻的时候倒是还好,瞧着十分温婉,那个时候他便也宠爱了一段时间。
但温婉哪里有玩的开的花楼女子好,而且纪夫人总是各种管他,喝酒喝多了,要管着,下雨天不打伞要管,出去玩的时间长了半夜回来,也总是能见到夫人迎上来絮叨这么晚了不安全等等。
还总是亲手做各种羹汤他喝,纪老爷妾侍一堆,还缺羹汤吗?
他很快就烦了,渐渐不再去纪夫人院子里,一个个的妾侍进门,虽然夫人刚开始好像是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打起精神帮他妥帖安置起了这些妾侍。
纪老爷永远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因为夫人一直在帮他看顾。
直到那个他宠爱的妾侍将长衍推下水,从那之后,夫人好像就再也没有关心过他,也没有对他笑过了。
两人明明是夫妻,却像是住在一个府上的陌生人。
纪老爷在外面花天酒地,纪夫人在府中做当家主母,互相谁也不打扰。
但,她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么好看了。
纪老爷最近手里没钱,花楼的姑娘也不接待他,外面的外室又刚刚和他闹掰。
现在一看到如此漂亮的纪夫人,他心里立刻起了心思,洗澡换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后,去花园里转了一圈,摘了一朵花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昂首挺胸的就朝着纪夫人院子里去了。
太久没和纪夫人近距离接触过,最近的几次都是吵架,但纪老爷还记得,纪夫人是非常好哄的。
以前刚成婚的时候他纳妾,纪夫人还会伤心生气,那个时候他只要甜言蜜语哄一哄,纪夫人就会原谅他。
至于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那还不是因为他没有再去哄着她了嘛。
现在只要他一哄,夫人肯定能像是以前一样。
这样想着,纪老爷甚至还有点微妙的自我牺牲感,一路上他都在心中默念各种甜言蜜语,做足了准备。
只要让他见到夫人的面,保证能把夫人哄回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纪老爷信心满满。
然后就在纪夫人院子口被拦住了。
丫头认真行礼,语气平淡:“老爷,夫人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您。”
纪老爷看看悬在空中的大太阳:“这个点??睡下了???”
丫头面不改色:“是,夫人身子有些不适,睡的便早一些。”
这也太早了吧。
纪老爷满腔激.情被现实打击了个干干净净:“那我进去不吵到夫人,你先让我进去。”
丫头依旧不让步:“老爷,夫人睡之前叮嘱了,谁也不见。”
“我不见她,我就是把这个花放到屋里。”
见说不通,纪老爷眉头一皱,摆出了自己的老爷款:“侯府的主子到底是我还是夫人,你再不让开,我把你卖出去。”
丫头却半点不受威胁,依旧是语气淡然:“奴婢的卖身契在夫人手里,老爷若是想要卖了奴婢,等夫人睡醒您与她说便是,奴婢绝无怨言。”
纪老爷:“……”
他干脆打算耍无赖强行闯进去,结果刚推开那个小丫头,几个人高马大穿着小厮服的下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死死挡在门口,眼充满锐利的盯着纪老爷。
纪老爷:“……”
“你们哪来的??不知道岁数超过十六的小厮不能进后院吗??”
几个浑身腱子肉,身高至少有个一米九的小厮站的稳稳当当。
“小的十四岁。”
“小的十五岁。”
最后一个瞧着最壮实的,看一张脸绝对有四十岁的壮汉粗声闷道:“小的十三岁。”
纪老爷:“……”
这特么的十三岁??三十岁都是说年轻了吧。
“你们别给我瞎扯,我怎么从来没在侯府见到你们???”
纪长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父亲没见过也是正常,这几个小厮是儿子在外面买的,他们也是可怜,卖身葬父,儿子瞧着他们小小年纪孤苦无依,便起了恻隐之心买了回来送给母亲做看家护院之用。”
纪老爷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身,又被纪长泽搀扶着的纪长衍吓了一跳。
“长、长衍,你怎么下地了?”
纪长衍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瞧着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此刻正被弟弟扶着慢慢走来。
听到父亲的话,他微微一笑:“父亲这是怎么说的,儿子又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么就不能下地出来走动了。”
纪老爷浑身气势都在这个大儿子面前消了个干净,从心二字几乎要写在脸上。
“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你不是病着吗?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着,为父看着,还挺心疼的。”
“多谢父亲关怀,儿子没什么大碍,病也好的差不离了。”
一听到纪长衍的病好了,纪老爷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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