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女子,嫡长女用来联姻,可是再好不过了。
等着到了晚上,李梓茜才问徐嬷嬷:“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给这么多钱,为何又让我住在刘家,可是府上有什么变故?”
徐嬷嬷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夫人,今日老爷好像是知晓您要去刘家一样,车都是老爷早早吩咐人准备好的,您走的时候,老奴才发现,老爷一直站在门边看着。”
“老爷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李梓茜浑身一僵,脑子一片空白,血液都冰凉下来。
“他……知道?”
不,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
十几年来,她不是隐瞒的很好吗??
徐嬷嬷见她仿佛连呼吸都忘了,赶忙说:“老奴也只是猜测,也许,也许老爷只是猜到夫人和刘夫人感情好,这才准备好了马车呢。”
李梓茜这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对,他不可能知道,当初我生产的时候,知晓这件事的只有你们和稳婆,那稳婆我给了一笔钱,她回乡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来京城,而且,而且后来你不是打听到,她前些年病逝了吗?”
“府中除了我,只有你知晓,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查不出来的,当年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到了现在,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是查不出来的。”
李梓茜抓着徐嬷嬷的手不自觉用了力,一双眼里满是惊慌,死死的盯着徐嬷嬷:“嬷嬷,嬷嬷你说是吧,他不可能知道的。”
“是,是,老爷不可能知晓的,夫人安心,安心。”
徐嬷嬷赶忙的安抚她。
李梓茜慢慢放松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能让他知道,当年父亲尸骨未寒,他便踩着他的尸身往上爬,若是让他知道乐平的存在,他这般全心全意只为了权势的人,必定会也将乐平当做筹码的。”
她实在是怕了纪长泽了。
平日里的温柔,尊敬,口口声声将她的父亲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
为何那般好的人,能在一夕之间便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李梓茜吓怕了。
她根本分不清枕边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能做的,也只有保护住女儿了。
她自己经历这些也就罢了,可乐平,那么小的年纪,本该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如何能让她面对一个平日里温柔可亲,关键时刻却将她抛出去当做踏板的父亲。
李梓茜稳住心神,缓缓闭上眼:“嬷嬷,你也觉得我该将乐平认回来吗?”
徐嬷嬷本是与自家夫人一般坚决的立场,可最近,她总觉得老爷貌似也没有那么不在乎夫人。
甚至,他好像还知道些什么。
她犹豫着小心劝道:“老爷膝下没有子女,兴许对乐平小姐便不一样呢?”
“若是乐平回来,他定然会对乐平好的。”
李梓茜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他会宠爱乐平,将这孩子捧在手心里,让所有同龄女孩都羡慕乐平有这样好的父亲。”
“可若是遇到危险,他需要旁人牺牲来成就自己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将乐平丢出去。”
“在他心中,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没有他的一根头发重要,他永远都不会像是我一样真的爱乐平,你信不信,若是遇到危险,有箭雨射来,他第一反应都会是扯过乐平,挡在自己面前做盾。”
徐嬷嬷听的有些不忍:“夫人,不至于吧?到底是亲生骨肉啊。”
“对于纪长泽来说,我父亲犹如他父亲一般,亦师亦父,将他从懵懂小童一路带到成人,两人之间说是情同父子都有些浅显,他还不是照样踩着我父亲上位。”
李梓茜闭着眼不睁开,只淡淡道:“在我眼中,纪长泽此人,无事发生时,他便可以始终温柔,但若是一旦有什么变故,他会抛下身边所有人,只为保全自身,我从前未曾求过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但也没想过他会为了上位落井下石。”
“这样一个随时将自己的权势放在亲人性命之前的人,我死也不愿乐平认他。”
“所以,嬷嬷以后不要再提了。”
徐嬷嬷叹口气,为李梓茜盖上被子:“小姐,睡吧,奴婢陪着你。”
李梓茜再也没说过话,至于她是不是睡着了,这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半夜里,她被从被窝里叫起来。
“夫人,快起来,快起来。”
见李梓茜睁开眼,徐嬷嬷赶忙道:
“福泉悄悄传来消息,说是老爷被传入宫,回来便说陛下要降罪刘大人了,刘家亲眷怕是也要遭难。”
“快起来,咱们要去告知刘夫人才好。”
“对了,对了,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找来了,说可以悄悄把老夫人带出府,夫人,我们要走吗?”
李梓茜刚醒就被信息量这么大的消息砸了一脸,她迟疑几秒。
之前不愿意走,除了顾忌纪长泽,便是担心母亲了。
但若是母亲也能走,再加上纪长泽给的几万两银票,而且,以后她就可以陪在女儿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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