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然这样冷,他又不让人给老大送御寒的东西。
十六年了,老大要熬不住了吧。
死了好,他还有四个孝顺儿子呢,尤其是老三,虽然性子太绵软他看不上,但老三对他,却是一向他说什么就照做什么。
这才是他的好儿子。
关着大皇子的屋里,兄弟三人喝了几杯便有些微醺了。
孝顺儿子三皇子打了个酒嗝,去拍他大皇兄的肩膀,委屈哽咽:“前阵子,父皇又说,要给我抬妾侍,抬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我,我险些死在床上。”
“我、我都不用去问父皇亲信是谁,看看我府中那些妾侍就知道了,不是她们爹,就是她们叔,父皇奖励他的亲信,就用我来奖励,我这身子,怎么撑得住,怎么不干脆把我论斤卖了得了。”
大皇子叹气,他虽心疼这个最文弱的弟弟,但被关在这,也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安慰道:“你暂忍忍,多吃一些补药。”
二皇子也是眼眶红了:“父皇上次知晓我让人在庄子上建造木风车,直接派人去砸了,我……我那么久的心血,就那么没了,还把我叫过去训斥许久,说我最不成器,不成才,是个废物。”
“还说,还说早知道我是这般,当初我生下来的时候,便将我摔死了。”
大皇子赶忙又去安慰他:“怎会呢?你上次不是说,那风车若是做成了,不用人力也可灌溉田地吗?这是益国益民的好事,若是真做成了,你可是能写入史册的。”
二皇子吸了吸鼻子:“我与父皇说了,他却说我异想天开,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打了我十板子,若不是那打我的太监被我母妃收买,我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少天。”
“那太监说,四弟上次也挨打了,父皇嫌他打铁,四弟打铁怎么了,他打的那么好,我们挖暗道的铁锹都是四弟打出来的,多好用啊,父皇嫌四弟不上进,念书不好,可四弟小时,是父皇嫌他母妃出身低,不让他进上书房的啊。”
二皇子越说越难过,捂脸小声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三皇子被他带的,也难受的低头啜泣起来。
大皇子倒还算坚强,眼眶却也忍不住红了。
纪长泽在房顶上,看着底下的三个皇子哭作一团,简直要为他们鞠一把心酸的泪。
底下,三皇子十分坚强的安慰两个兄长:
“父皇年纪大,我们年轻……肯定、肯定能熬过父皇的。”
等到父皇老死了,天高鸟扑棱棱飞,海阔鱼哗啦啦游。
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