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见着自己这三十多岁的师弟一脸美滋滋的摸了摸脖子上那至少值两千灵石的长命锁,颇为理直气壮:“修者寿命绵长,我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如何就不能戴长命锁了。”
不过……三十多岁……
五师兄噎了噎。
还不等他在心底再次给小师弟刷个下限,就听着纪长泽接着说:“再说了,这可是师姐送我的,怎么说也是礼物,我如何能收了就不戴了,而且师兄你不觉得我戴着很好看吗?你看,多亮啊。”
说着,他还骚包的转了个圈,身上金线和宝石在阳光下闪的五师兄眼睛疼。
正努力撑着不揉眼睛,就见小师弟美滋滋的去问一旁默默站着听他们说话的三师姐:“师姐你看,我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三师姐:“好看。”
“喜欢。”
五师兄:“……”
不愧是一天内斩杀数百魔修的师姐,居然不觉得闪眼睛。
刚下意识佩服完,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师姐送的,师姐还眼瞎一般的夸小师弟好看,五师兄顿时又酸了。
纪长泽跟个花孔雀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还从戒子里掏出来一把华丽丽的伞,这伞虽然是白色却不显惨白,明明看着是布料制作,却显出一股白玉质感,伞边还坠着一条条挂着许多珍稀宝珠的小链子。
他撑开伞站在伞下,身上的华丽装饰配合着这把伞,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蛋,整个人气质都高了一层,飘飘欲仙的一副大佬风范。
就算张嘴嘚啵嘚啵炫耀说话了,仙气也没散去:“师兄你看,这伞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配我?我从师姐的宝库里面找到的,师姐说送我了,你说我以后下山就打这把伞怎么样?”
清楚他抠门菜鸡贪财还厚脸皮品质的五师兄:“……”
他酸溜溜看了那把伞一眼,又是充满了昂贵气息的一物件。
“这还是个法器吧。”
话一出,更觉得酸了。
纪长泽仿佛全然没察觉到他那酸溜溜的语气一般,还挺欢快的分(炫)享(耀)着:“可不是,能抵元婴期攻击呢,而且你看它防晒效果也特别好,以后有了它,我就不怕晒黑了,也能再修白一些。”
你都白成这样了还想怎么白。
五师兄心底酸,嘴上却不肯承认,摆出一副不屑姿态:“男儿要那么白做什么,你这一天天的不琢磨着好好修炼,教导弟子,只关注这些身外之物可不行。”
“师兄你这就不懂了,我看凡人界的画本子,对咱们修者的描述都是皮肤白玉一般,仙气飘飘,我好歹也是个长老,出门在外自然要注意自己形象,若是晒黑了,又要用灵草去保养,那多浪费钱啊。”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得意洋洋说着,十分厚脸皮的如小儿一般,头往三师姐肩膀上一靠:“师姐疼我,送了我这把伞,又好看的能维护我迟仙宗长老的名号,又能防晒,其他时候还能当法器用,而且你看,它多闪亮啊,瞧着就让人喜欢。”
五师兄低头看了看自己比小师弟黑了两个度的肤色,又瞅瞅那把华丽丽的颜值绝对能打的伞,更酸了。
一方面酸师姐从来没说要送他个防晒用品。
另一方面又酸师弟得了师姐的东西就这么高兴。
他之前还相当于把自己满树的桃子都“送”给师弟吃了呢,小师弟怎么就没像是现在这样感激他?
五师兄一会酸酸师姐对小师弟好。
一会又酸酸小师弟更亲近师姐。
夹在中间简直醋不过来。
纪长泽说的有理有据,他要酸人家,就只能另辟蹊径。
“你虽说的有理,但这伞看上去太过花哨,不适合修道之人,你若是想要一把伞状法器,我倒是可以练出一把来与你,虽说我炼器的本事不如专攻此道的修士,但抵挡元婴期攻击的法器,我还是可以炼出来的。”
他自觉自己这番话说的漂亮。
既显出了自己的大度(没有计较师姐为什么送礼物给小师弟不送给他),另一方面又表现出了自己对小师弟也是十分疼爱,也是愿意送给他法器做礼物的。
只可惜,纪长泽完全没get到他的这片好心好意。
“哪里花哨了?我觉得挺好看挺合适我的,五师兄你不觉得我用了这把伞,身上的仙气都多了一层吗?而且满宗门上下就没人打伞的,修真界其他修士也没有打伞的习惯,马上就是宗门集会,到时候我这么一亮相,定然会有许多人仰慕我。”
说着,还不忘记问旁边的三师姐:“师姐你说是吧。”
五师兄:“……”
你可得了吧,就你这浑身亮闪闪的,人家第一眼看的肯定不是你穿的多好看,而是你穿的多贵多富豪。
还有,你还问师姐。
整个迟仙宗谁不知道三师姐正经严肃,穿衣打扮也都是朝着稳重去的,日常穿玄色衣裳和灰色,偶尔穿个青色就不错了。
这么花里胡哨的一把伞,师姐怎么可能欣赏的来。
若是真欣赏的来,还能一直被放在宝库里从未露过面吗?
他心底嘲笑小师弟的天真,自己喜欢什么东西就也以为别人同样喜欢。
结果还在那笑呢,就听见三师姐说:“没错,好看。”
五师兄:“……”
“……师姐你不觉得这把伞太过花哨吗?这并不合适我们修道之人啊?”
三师姐冷冷看了他一眼。
语气还是清清冷冷的:“你,眼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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