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敬佩,还有自己误解小舅子的愧疚。
纪长泽心底一清二楚他为什么会这样, 面上还作出毫无察觉的模样,继续茶言茶语:“姐夫, 怎么说也是我的错,我和你们一块去找吧。”
齐兵完全没发现小舅子嘴上说着“来来来我们一块去”, 屁.股却稳稳当当的坐在板凳上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听了这话赶紧说:“不用不用,这么热的天, 万一你中暑了怎么办, 我们去找就行了。”
纪长泽也不再故作推脱, 而是提醒道:“那你们去打听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们和四妹五妹的关系,那家人当初带走四妹五妹的时候就说了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不是亲生的。”
齐兵一愣:“这样的话我们用什么理由来打听?”
坐在板凳上的年轻天才满脸沉思的想了想:“就说我们是他家亲戚, 我记得他家男人姓胡,他老婆是纺织厂工人。”
记得这么清楚, 可见当初长泽有多舍不得俩妹妹。
齐兵在心底越发确认了“长泽是个好哥哥”这一点, 满脸认真的点头:“放心吧长泽, 我们一定帮你找着。”
“谢谢三姐夫。”
纪长泽的脸上立刻荡满了感激, 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补充了一句:“姐夫你们记得在打听的时候就说我们是胡家远房亲戚, 我怕胡家不认识我们就不出来见人。”
齐兵刚才没想到这茬,现在听了小舅子的话,心底也思考起来。
长泽这话说的对, 但还是天真了一些。
光表露出亲戚身份还是不够的,毕竟这几年到处都穷,许多人见了亲戚上门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心这是来打秋风的, 就算是他家也是一样。
万一胡家误会他们是上门借钱借粮的呢。
要是不表现的他们有钱,是来送礼的,说不定胡家真的不愿意见面。
想着,齐兵一边感叹“长泽果然还是太单纯”,一边就跑去找到正站的笔直默默听他们说话的军哥,叽叽咕咕的把这些想法告诉了他们。
军哥们表示理解。
除了这一层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从首长刚才的表现看来,他明显很在乎这两个以前被送出去的妹妹,虽然说首长看样子没打算破坏承诺将妹妹们带回去,但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好好照顾妹妹们的。
而两个孩子的亲哥哥不光心里念着他们还很有钱有身份,这对于她们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她们的养父母也会因此多看重两个养女一层。
齐兵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将买的礼物在手上一分,四散开打听的时候,说的话就比较有艺术了。
“大娘,麻烦问一下,这条街上有没有住着个姓胡的人,他老婆是纺织厂工人。”
正坐在门口纳鞋底的老大娘听了这话抬头,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军装,身形健硕,腰间甚至还配着木仓的军哥。
华国人民对军人的好感是天生的,她不光不怕木仓,还十分激动兴奋的直接站了起来:“怎么了,你找他家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他家犯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同志你放心,我家里三代贫农,我肯定能帮上忙的。”
面对这么一位热心的老大娘,军哥有点哭笑不得,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他家没犯事,我们首长是胡家的远房亲戚,这不是前几年乱糟糟的也没顾得上,现在刚稳定下来,就来认认亲戚,您看,这礼物还在我手上呢。”
老大娘听了这话还有点不敢相信:“啥?首长?胡家还有个首长亲戚了?他们家一直住在这条巷子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远方的,我们首长以前还不是首长呢。”
军哥的回答挺合理的,老大娘不得不收起了自己那“军人同志千里迢迢奔赴抓敌,自己这个虽然年纪大了但满心爱国爱党的老百姓全身心配合,最后成功帮军人同志抓到坏人,而她也成为了人人敬佩的老年民间英雄”这个畅享。
颇有些遗憾的说:“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
军哥:“大娘,您知道胡家住在哪吧?能不能给我们指一下路?”
“能!当然能了!军民一家亲,我儿子可一直都想当军人,我们全家都很佩服军人,来,你等我一下,我把鞋底放下,胡家就住在前头,走,我带你们去,哟,那边那几个军人同志也是跟你一块来的啊?”
见老大娘眯着眼睛望向其他正打听着的军人,军哥笑着说:“是啊,我们都是要跟在首长身边保护他的,喏,您看,那边坐着的就是我们首长,您稍等一下,我去带首长过来。”
“这就是你们首长啊,看着真年轻。”
“年轻有为嘛,要不是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大成就,领导也不会派我们这么多人保护首长。”
听了军哥的话,老大娘颇有些咂舌。
这胡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冒出一个首长亲戚来。
她对胡家没啥好感,这要不是来打听的人是军人同志,她才不会带路呢。
不过再环视一圈,看见邻居们因为她和军人同志说了话而好奇又艳羡的表情,老大娘又骄傲自豪的挺直了胸膛。
她可是帮了人家军人同志的忙,这能吹上很久了。
“首长,打听到了,有位好心的大娘愿意帮忙带路,我扶您起来。”
说完,军哥见坐在板凳上的首长眼睛一亮,蹭的就站了起来,赶紧伸手要扶:“首长,您慢着点。”
见证了纪首长两次险些平地摔,他实在是担心这位一会再摔上。
“没事没事,我现在不困,不会睡着的。”纪长泽“坚强”的挥挥手,没让军哥扶:“走吧,咱们快点过去。”
他脚步急切,满脸困意也没了,哈欠连天也没了。
军哥见此,更加确信了首长十分重视这两个小妹妹,在心底默默记下后,加快脚步跟在了身后。
到了带路人跟前,纪长泽对看清他长相在心底嘀咕这首长长得还挺好看的老大娘笑着说:“大娘,您真的知道胡家住在哪啊?就是他老婆做纺织厂工人的胡家。”
“错不了,这条街上就他们一家姓胡。”老大娘挺直胸膛,满脸严肃,表现的不像是只是帮忙指个路,而是在帮军人同志做什么国家大事一般。
她说:“他家男人叫胡二柱,女的叫李翠对吧,不过李翠现在已经不是纺织厂工人了。”
纪长泽问了句:“为什么?纺织厂不是开的挺好的吗?前几天还招工了。”
老大娘有些含糊:“好像是一些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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