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去看安晓露,发现她应该也是察觉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是在说他们。
刚刚还羞涩笑着的姑娘此时微微垂眼,落在两侧的纤长手指握紧,脸上显出了难堪。
偏偏,那人说的又的确是实话。
本来一直都是家里乃至村里人骄傲的她突然跌落到泥巴地里,还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纪长泽见状,直接拉着安晓露往前走了走,见那些人看见他们来了立刻闭嘴,他突然放大声音,用着“只要不耳聋就绝对可以听到”的音量,满脸惭愧的对着安晓露说着话:
“晓露,真是对不起,我现在也只是一名【工人】,以后等到你嫁过来,白天我要去城里上工,可能没办法经常陪着你。”
工人俩字,他还特地加了重音。
本来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的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猛地看了过来。
“工人?你?”
“那可不,我明儿就要去上班了。”
见他们震惊,纪长泽一脸的风轻云淡,冲着他们摆摆手:“其实也不算什么,不就是工人吗?”
刚才说安晓露是哑巴嫁不到好人家的年轻人嗤笑一声,丝毫没给纪长泽面子,冷嘲热讽道:
“纪长泽,牛皮是你这么吹的吗?还工人,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德行。”
“是,我的德行是比不过你张老三,但是谁让我这个人善良呢,诶哟,不小心救了个厂长,人家厂长感激我,就让我当工人了。”
纪长泽继续:“不相信?你们就等着吧,下个月我发工资,一个月,二十块。”
说起空口说瞎话来,纪长泽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这副底气十足的模样,还真把几人给弄的心底不确定起来。
难不成,纪长泽真的当了工人了?
纪长泽却是没去看他们,只专注怎么气张老三了。
这个张老三当然本名不叫这个,只是姓张,家里排行老三,和纪长泽一样,也是家里老小。
同样的,他爹妈也最偏心他。
但是他运气没纪长泽好,上面的两个哥哥可不是纪长光那样的老实人,对这个想占他们便宜的弟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张老三被爹妈宠的想偷懒吧,偏偏两个哥哥都不乐意惯着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苦逼的人。
再看纪长泽。
这货爹疼妈爱,大哥还是个憨憨,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让给他,结婚了都还各种给钱给东西,每天就吃吃喝喝偷懒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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